我手上的血,然後跪倒在了地上,就像要祈禱。她哭了。
“神啊,請原諒我們,請原諒我們...”
我看到爸爸從床下拿出他的槍站在了樓梯口。
“他們來了。”
“我們無能為力。”
爸爸轉過身看向我,他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我無法分辨。
“你現在,拿上我的鑰匙,從後窗跳出去,開上車趕緊離開,永遠不要再回來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只知道我離開的時候,能看到身後密密麻麻的火光,一種原始的,野獸般的本能佔據了我的身體,促使我逃跑。
“遊起來。”
我彷彿又聽到了表姐的聲音,然後緊接著,我感覺自已身體裡、心靈裡的某種東西斷裂了,就像是一條鐵鏈的某個介面,在高溫下,熔斷了。
我遠離了從前的生活,賣了車,搭上了遠行的機票。
“講完了?”
“嗯吶。”
“所以那個,呃,你小的時候是被當做男孩子養的是吧。”
“對。”
“那那個水底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就是這裡供奉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是某種古老的、邪惡的東西。”
古老邪惡的東西,我記得昨天那個老叔的殘破日記裡提到了一種叫霧中客的生物。
反正從這個獻祭方式來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誒,既然是某種邪神的話,那你最後突然離開了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嗎?我讀過的故事裡這樣的存在都不會容許自已的信徒做出背叛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至少我本人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現在我的靈體狀態是某種記憶,所以我也不清楚後來發生了什麼。不過我懷疑那個邪神的一部分進入了我的身體,但是可能是在沉睡的狀態,不然多少會影響一部分心智的吧。”
“所以你對這個地方也並不清楚?”
“不清楚,我只知道這個教堂和這片湖是我的活動範圍,另外,我覺得它們和我記憶裡的樣子並不太一樣。”
應該是時間過長了吧,或者這中間又發生過什麼變故。
“那你之後會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就是我離開之後,你還會被關進去嗎?”
“不會了,我的任務就是告訴一個人這個故事,講完故事我就自由了。嗯,你可以把我看作遊戲裡的NPC。”
“你還知道NPC?呃,無意冒犯啊,所以你現在是不是自由了?”
“是的是的,我馬上就要離開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點點東西,注意煙霧,不是我說的那個白霧啊,是黑色的那種,我只知道這麼多,就看到有個東西藏在煙霧裡面,至於是什麼,我也不清楚,記憶也很模糊,不記得樣子了。然後這個講臺下面有個密室,我進不去。行了,我要先走了,拜拜。”
女孩乳白色的影像消散了,那本紅皮日記也不見了。
煙辰摸索了一陣,沒有找到密室門的開關,那就暴力破除吧。
年久失修的木製地板顯然被腐蝕得很嚴重,煙辰在工具間找了一把鏟子,看起來是掘墓人用的那種,向下捅了捅。
結果,整個高臺直接垮塌,露出了一個洞口。
她鑽了進去。
那下面是一個空蕩蕩的房間,煙辰重重地摔在地上,她的瞳孔有些渙散,一下子聚集不了光線,頭也暈暈的。
許久後,煙辰勉強恢復了一點,起身開啟房間的門,門的後面是另一個空白的房間。
再推開一扇門是一個稍微大點的空白房間,接著推開一扇門是一個更大空曠的房間,那個房間和好多好多的門連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