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確定。”燕朔微微搖頭,緊皺雙眉,“或許他換上了軍中服飾,與劉耿一起走了也說不準,但我們卻不可不防,赫連家的姑娘,少主的義子,還有何先生都……”
“別說了,別說了……”項謹連忙擺手,打斷燕朔的話。
他的心在怦怦亂跳,只覺大腦一陣眩暈,上述這幾人不論誰有了閃失,就算他這作師父的,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項小滿。
“行之,我這就啟程去定安,岷洮就交給你了。”項謹語氣急迫,“你已讓曹貞和蘇新覃領兵南下,眼下定安還有兩萬守軍,我到之後,會讓褚青鋒全部帶過來。”
“主公……”
“不用說了,就這麼辦!”項謹打斷道,“善才一直在組織募兵,新兵雖打不了仗,維護治安還是綽綽有餘。岷洮被我們發展的如此完善,更是深入冀北的一道屏障,不容有失,有四萬大軍在手,你守起城來也容易一些。”
項謹說著話,轉身回到書房,轉來轉去,卻發現並沒有什麼要帶的,當即喚來小廝備馬。
燕朔見他如此急切,也知道再勸無用,只得說道:“您身邊需得有人保護,既然守在您身邊的影衛都已被派出去打探訊息,那就讓臺善和杜實領其餘影衛隨行。”
“用不著,他們留在你身邊的作用更大,除了探查軍情,也要繼續尋找小滿。”項謹快步走出院門,翻身上馬,“一旦有小滿的訊息,立刻派人通知我。”
說罷,一扯韁繩,揮動馬鞭,在燕朔的喊聲中,一人一騎向著東城門疾馳而去。
人影很快消失,燕朔佇立在院門前,愣了許久,最後也是無奈一嘆,提槍上馬,前往城外校場,準備安排抵禦雍州大軍來犯的事宜。
……
兩日後,深夜,定安城。
萬籟俱寂,郡府大堂內還亮著一盞孤燈,何文俊伏於案前,案上是堆積如山的卷冊。
冀北偏遠,西召朝廷向來只當其是邊防之地,從不看重經濟的發展,義軍新佔,可謂是百廢待興。
安置百姓、開墾荒地、劃分田產、引進商賈、制定律例等等等等一系列的瑣事,就像是永遠處理不完,已經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項謹不止一次勸他放權,將事情分擔給他人,以免累壞了身子。儘管他手下已經招攬了大批有識之士,可為了不造成任何一點紕漏,就算都已經被別人處理完,到最後,他還是會親自過目審定。
“先生,都三更了。”賀霖端著兩盤點心走過來。
“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我把這些看完就去睡。”何文俊頭也不抬的應了一句。
賀霖早就習慣了他的狀態,把案上卷冊往旁邊挪了一下,騰出位置放點心:“先吃點東西吧,吃完再看也不遲。”
“好。”何文俊隨口應著,拿起一塊棗糕,兩三口塞進嘴裡,目光始終盯著手裡的卷冊。
賀霖咂咂嘴,輕輕搖了搖頭,準備再去給他沏一杯茶來。剛一轉身,就愣在原地,正要見禮,被來人揮手製止。
項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賀霖不要說話,隨即站在他身前,默默看著何文俊。
何文俊邊吃邊看,看得仔細,吃得卻很快,一盞茶的時間,兩盤點心下肚,在摸到空盤子後,才說:“賀霖,收了吧,麻煩你了。”
“呵呵,不麻煩。”項謹伸手把倆盤子拿起,交給身後的賀霖,轉過頭,才發現何文俊已經站了起來。
“項公,您怎麼來了?”何文俊一臉驚喜,快步走出堂案,拱手作揖,“您何時到的,怎麼也不事先通知一聲,我好去接您。”
“你這忙得焦頭爛額,睡覺都沒時間,我哪還敢再打擾你?”項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樣,沒出什麼事吧?”
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