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良平淡淡一笑,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嗯……”向小滿沉吟道,“應該會回來看一看,不過見到村內的情況,想來也不敢輕舉妄動,或許會派人去聯絡劉耿吧。”
赫連良平接著又問:“那你認為我們現在該做些什麼?”
“這個……”項小滿想了想,有些糾結,“先把村子簡單清理一下,再把伯伯嬸嬸他們接下來,等所有人都休息一日,咱們便離開。”
“為何要離開?”
“啊?不該離開嗎?”項小滿不解,“賈淼和劉耿雖然撤退,但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那兩封奏摺咱們也看了,劉耿已經有向駐守冀北的雍州軍求援的打算,等他再回來,可就不是區區幾千人馬了。”
“嗯,你考慮的有理。”赫連良平先贊同,隨即又問,“那你認為,我們現在該去往何處?”
“這我就不知道了。”
項小滿糾結的地方就在這一點,想在村裡繼續生活,顯然是不能了。
柳溪村雖然偏僻,卻無險可守,而後山山寨雖能抵擋千餘兵馬,但也僅僅如此,人數再多一點,根本就擋不住。
說到底,這次的計劃,也全在於一個出其不意。
密令司的人馬在白天才剛剛全部趕到柳溪村,晚上就受到了襲擊,如果項小滿的行動再晚一天,他們便會與劉耿合兵一處,一起攻上山去,那山寨迎來的便只有兩個結果,一是全部喪命,二是大數被俘。
當然,這也都是原本有可能發生的,此時情況發生改變,項小滿要考慮的,便是離開村子後又該何去何從。
他坐到床邊,低著頭,苦苦思索著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其餘人或坐或站,沉默不語,似是心有靈犀一般,都靜靜等待他的決定。
沒一會兒,項小滿突然開口,試探著問:“大哥,你覺得我們去冀州如何?”
“理由呢?”
“曲陽郡戰事不利,幽州態勢膠著,冀州腹地兵力空虛,流寇橫行,夠亂。”項小滿分析道,“咱們去到冀州,搶一個山頭佔山為王,或者混入城中,直接佔領一座城池,既遠離了冀北邊軍的威脅,又可逐步發展實力。”
他說完,見赫連良平不回應,又催問,“你覺得怎麼樣?”
赫連良平不置可否,反問:“馬場怎麼辦?”
“馬場?”項小滿愣了一下。
“我之前已經跟你說過馬場的重要性,沒有戰馬,你所說的實力何時能發展起來?”赫連良平提醒道,“重甲鐵騎的戰力你也看到了,你難道要放棄不成?”
他看了一眼聶雲升,又繼續說,“況且,年後攻打鐵勒部,乃是勢在必行,若我們真的前往冀州,又如何繞過冀北邊軍?”
聶雲升一怔:“公子,你若是為了我……”
赫連良平將其打斷:“逸恆,你也覺得去我們應該去冀州嗎?”
聶雲升沉吟片刻,緩緩搖頭:“冀州兵力雖然空虛,但深入腹地,四面環敵,一旦有失,我們無路可退。”
他苦笑道,“可公子所說的攻打鐵勒部,聶某實在想不到,以眼下這種情形,又如何實現。”
“這一點,逸恆但請放寬心。”赫連良平淡淡一笑,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林如英,“嫂夫人,近期打造甲騎具裝一事可放下了?”
“沒有。”
“那就好。”赫連良平微微頷首,“煩勞嫂夫人上山一趟,將山寨眾人全都帶回,並告知忠伯,讓他晝夜不停,加快速度打造馬鎧。”
“好,我這就去。”林如英轉身離開。
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項小滿又收回目光,看向赫連良平:“大哥,你是不是有計劃了?”
“嗯,算是有吧。”赫連良平模稜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