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良平見是賀霖,不由心中一緊:“發生何事?”

賀霖連忙回道:“村北發現大量騎兵,足有一軍之數,距離村子已不足五里。”

“是誰領兵?”

“只有火光,未曾舉旗,”

赫連良平咬了咬牙,這種敵暗我明,一無所知的境地著實讓人煩躁,他沒再多問,看向項小滿:“五千騎兵,人數太多,一旦被堵在村裡便再無迴旋的餘地,出村再說!”

“好!”項小滿應了一聲,騎上「青驍」,與赫連良平一起帶領五百鐵騎向村外衝去。

剛剛踏出村子,一股冷風迎面撲來,帶著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氣息。然而,這寧靜很快就被打破,轟隆隆的馬蹄聲如雷鳴般滾滾而來,震得腳下的土地都在微微顫抖。

抬眼望去,夜色中,無數火把連成一片,宛如一條蜿蜒的火龍,快速地向著村子逼近。

赫連良平眉頭緊鎖,手握劍柄猛地一抽,赤色長劍帶著一聲清脆的龍吟出鞘,劍尖直指敵軍:“錐形陣,列陣,準備迎戰!”

“喝——”一聲怒吼,五百鐵騎迅速移動,頃刻間組成錐形陣,右手挺起長矛,左手緊握盾牌,氣勢如虹。

錐形陣——顧名思義,陣型呈錐子狀,是一種進攻性陣型,尖端兵力集中,越往後兵力越分散,能夠集中力量對敵方某一點進行強力衝擊。

眼下敵強我弱,赫連良平採用此陣,顯然是想迅速撕開敵方防線,進行突圍了。

敵軍轉瞬即至,可讓人意外的卻是,距離越近,速度反而越發慢了下來,直到十餘丈外,竟緩緩停了下來。

赫連良平與項小滿對視一眼,都不明白對方在打什麼主意。

便在此時,敵軍中忽然有幾桿大旗豎了起來,兩人齊齊望去,火光下,劉字將旗反著金光,亮得耀眼。

“這是……劉耿?”項小滿呢喃道。

話音剛落,敵軍中突然有一道聲音響起:“項小滿,上前說話!”

項小滿微微皺眉,扭頭看向赫連良平。赫連良平點點頭:“走,去看看他想搞什麼把戲。”

兩人拍馬上前,敵軍中也走出兩人,在距離不到兩丈的位置,同時停了下來。

項小滿看清另一人,不由苦笑一聲:“賈淼,果然是你。”

“小滿,許久不見,別來無恙!”賈淼拱了拱手,凝視著項小滿,神色複雜。

“是挺長時間不見了。”項小滿長吁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沒想到,你成了密令司司正。”

“皇命難違。”賈淼嘆道,轉頭看向赫連良平,再次拱手,“賀公子。”

赫連良平聽到這個稱呼,挑了挑眉,收劍回鞘,抱拳回了一禮,問道:“賈司正如此興師動眾,不知所為何事?”

“賀公子何必明知故問?”賈淼淡淡說道,“賀氏商行巧取豪奪,霸佔張家馬場及其族中產業,殺害張家族長張寶昌,逼走張家全族,使其不得已投靠反賊宇文崇澤……”

他頓了頓,又看向項小滿,“而在此之前,你們於曲陽郡殺害密令司司正謝無赦,於定安郡殺害九名城防守兵,於冀北邊境殺害二十六名邊軍巡騎,這一樁樁一件件,你們可認?”

赫連良平眼睛微眯,心知賈淼此來定是已經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他也無心再否認。

只是整件事到底哪裡出了紕漏,卻讓他耿耿於懷:“賈司正,你也曾是一城縣令,審案斷案無數,當知任何事都要講究證據。”

“你想要證據?”賈淼冷冷地問道,不等赫連良平回答,便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此乃張家現任族長張銳親筆所寫,信中詳細控訴了你的種種惡行,需要我給你念念嗎?”

“張銳!?現任家主……”赫連良平心中一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