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我教授了道教文化以及基本術法。近一年來我針對天下時事與你們作出分析講解,書本道理你們早已不缺乏,靈力修煉也到了一定境界,現在的你們缺的是實踐。這麼多年來的厚積是時候該薄發了,你們已經具備了獨當一面的能力。”
老道長欣慰道。
他一生勤勉,將道家大義傳授於人,貫徹到底。
長江後浪推前浪,面前的年輕人將接過重擔,挑起武當的大梁了。
青年們意氣風發,髮絲在風中翻滾,臉上是欲與天公試比高的壯志豪情。
多年前也是在這個位置,帶著這副表情坐在這裡的是張老道長。
時光荏苒,物是人非,看著面前的人,張道長心底湧出股落寞。
他那個時代的人已經寥寥無幾,如今的時代是屬於這群孩子們的,需要他們去開天闢地,攪個明白!
秋這個季節在南方晃得很快,似乎總是夏冬更長情些。
不過十來天的功夫就只剩下個尾巴,人握不住流逝的秋,也阻擋不了前進的時光。
初冬降臨,氣溫陡轉下降,後山已經光禿禿的一片了。
白蘞不知從哪兒弄了件大氅披上,總之不是這個時代的風格。
她極少穿大紅大黑這般鮮明的顏色。紅黑的大氅映的她平添一抹豔麗,讓人覺得小狐狸長大了不少。
是啊,來武當已經一年多了!
白蘞拉緊了領口,頂著寒風蕭瑟一路小跑。
她使勁的跺著腳,似乎這樣能讓腳更熱乎些。
“咚咚咚。”
她把門拍的聲老大了。門開了,是竹瀝那張淡漠的臉。
不染餘情的臉在開門的那剎有了些光輝,沾了些世俗的情味。
白蘞微微呵出一口氣,細小的水珠凝在空中,起了一片白霧。
“跟我來。”
她踮腳拍了拍竹瀝的肩膀,右手向外招了招,話音未落就率先跑出去了。
“慢點兒,路上滑。”
大早上的凝霜剛化,小水珠順著草尖一溜煙兒的往下滑,地上溼溼的。
竹瀝長腿一邁,走了幾步路就趕上了小跑的人兒。
他在旁邊大步流星地走,白蘞在一旁氣喘吁吁的小跑。
見狀,白蘞停下腳步不跑了。
有點兒羞辱人了。
她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膈應著。
腿長了不起啊!
竹瀝放緩腳步,單手揪著白蘞的大氅防止她滑倒。
“怎麼?不會走路啊還要拿我當柺杖?”
喲呵!竹瀝心想:好心當驢肝肺了。
他知道白蘞這會兒有點兒氣在呢,便順著她的話寵溺道:
“鄙人不才,腿腳不便,得靠姑娘攙扶一把。”
白蘞沒理他,惡作劇似的又加快了步子。
“哎,別一會兒快一會兒慢啊,小心摔倒。”
面前蹦蹦跳跳的人兒不說話。
竹瀝目光落在大氅上。
這大氅很大,把白蘞罩了個嚴嚴實實。她這些日子清瘦了很多,露出清晰的側顏輪廓。
冰涼的風吹的她臉頰微紅,嘴唇紅潤,像是抹上了鮮紅的胭脂。黑紅的大氅就這麼一披,竟覺得妖豔。
很豔麗啊,是沒見過的小狐狸。
他們來到熟悉的那片後山。白蘞抱著運氣想看看還有沒有香菇菌子一類的,沒想到真讓他們誤打誤撞找到了一些。
竹瀝盡數收割,裝在個小布兜裡,打了個結挎在白蘞脖子上。
白蘞怒目圓睜,在寬大的大氅裡揚起微紅的臉。
她含情眼中染上了類似大氅那抹豔麗的紅,一點氣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