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爾朱天光最初的兵力部署,寧武關主將劉貴擁兵五千、關城以南的寧武城兵力六千;西陘關主將堯雄擁兵兩千,關城以南的陰館城擁兵四千。但是隨著劉貴輕鬆拿下漯源城,爾朱軍的兵鋒能夠威懾“大同盆地”全境,形勢一下子就變化了主動。
未免漯源城丟失,爾朱天光將寧武城、寧武關精銳盡數帶來北方,使漯源城可用精銳達到一萬餘眾。加上輔兵、輜重兵等雜兵,可用兵力足有兩萬左右。
斛律洛陽軍方面除了位於正北方的葛仁恕軍之外,平齊城主將斛律椿和神池城主將王元寬也響應葛仁恕的號召,全部掃地為兵、傾巢出動,並且依葛仁恕的建議分別在漯源城東方、西方紮營。
累計起來,斛律軍的總兵力高達四萬餘眾。雖然雜兵佔據六成以上,但勝在聲勢浩大;而三個大營以及密密麻麻計程車兵,更是給城中守軍帶來巨大心理壓力。
三大犄角自形成那一刻起,三大主將便從三個方向晝夜不停的攻打和騷擾漯源城。
幾天時間的試探性防戰算不上慘烈,但敵我雙方的你攻我擋卻時刻在城池內外上演。尤其是位於東城的斛律椿和斛律洛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所以他並沒有儲存實力、保全自身;自從他在城外紮下營寨之後,便在葛仁恕和王元寬負責佯攻北城和西城、牽制守軍的情況下,多次向東城發動猛烈攻勢。
天色放明,絢麗的朝霞將漯源城東城染上一層刺眼的血紅之色,急驟晨風也吹不散空氣中的血腥之氣,城樓上那面被弩箭射得千瘡百孔的戰旗依然獵獵飄揚。
城頭之上,疲憊不堪的將士靠著城垛沉睡。他們被敵軍沒日沒夜的騷擾,實在是太疲憊了,以至於伙伕、民夫抬上來的冒著香噴噴氣味的食物也無法將他們從睡夢中喚醒。
爾朱天光騎馬在城頭上巡視,劉貴緊跟其後。
幾縷散亂的髮絲從劉貴的頭盔裡探出,那雙明亮眼眸佈滿了血絲,他看了看橫七豎八的將士,轉而看向凝注城外敵軍的爾朱天光:“將軍,我軍將士這幾天經過賊軍日以繼夜的攻城、騷擾,全部精疲力盡、疲憊不堪,要不還是分班休息和防禦吧?”
“萬萬不可。”爾朱天光搖了搖頭,神情嚴肅的否定了劉貴的建議:“大都督的命令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就是讓我們不惜一切代價守住城池。而漯源城雖然有護城河、城牆兩道防禦線,但是我們兵力不如人,需要防禦的城周又長,如果我們再把城上兵力減少一半,根本就應付不了三個方向的敵軍。”
“理是如此,我就怕東城將士堅持不住。”劉貴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聲音沙啞的說道:“更何況堯雄將軍那邊兵微將寡,末將擔心斛律賊在這邊突破不了之後,轉而派兵猛攻西陘關。”
爾朱天光搖了搖頭,語氣凝重的說道:“我軍將士堅持不住,賊軍同樣堅持不了。而且他們沒有城隍之險,晚上還要防止我軍夜襲,其處境比我軍還要艱難。”
劉貴也明白爾朱天光說得不錯,可是他心中另有顧慮,他想了片刻,說道:“將軍所言在理,但是大都督動用的精銳之師極少極少,光是漯源城兵力佔了總兵力近一半,若我軍成了疲軍,怕是不利於日後的大戰。”
見到爾朱天光面露凝重之色,心知對方聽了進去,連忙建議道:“將軍,大都督所率大軍未至,而敵軍騷擾雖然很急,但三個犄角皆有觀望之態勢。末將認為可派一部雜兵、青壯替代精兵守城,確保我軍精兵的精力體力;同時向駐紮在樓煩城的肆州法曹參軍段榮求援,只要段法曹出兵威脅北部的神池城,與我軍遙相呼應,想必神池城主將王元寬也會忌憚三分,甚至還會退兵……”
“那可不行。”爾朱天光斷然否定了劉貴的建議,皺眉道:“汾州西河郡費也頭蠢蠢欲動,段將軍和爾朱將軍(爾朱彥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