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向來是隔牆有耳的地兒,哪怕許貴妃下令眾人把嘴巴閉緊了,皇帝昏厥在女人身上一事已在私下裡傳開。
只是未鬧到明面上。
明玉樊道:“王爺家宴結束便離宮了,是以不知道,子時左右,陛下便離了佛堂,去了今夜許貴妃獻給陛下的那個美人媚貴人的住處,葳蕤軒。”
“陛下這些時日越發的沉迷美色,每日都要翻后妃的牌子,太醫院多次委婉的提醒陛下過勞傷身,但敬事房的牌子卻是日日不落。”
明玉樊嘆了一聲,“今夜,陛下子時左右去了葳蕤軒,不到一個時辰便傳來訊息說出事了。”
沈瀾聽後沉吟片刻,“這般說來,父皇倒真是因為女色被掏空了身子,才在今夜突然昏迷。”
明玉樊瞳孔微縮,猶豫道:“王爺的意思是……此事有貓膩?”
“眼下還未可知。”沈瀾唇邊泛起一絲冷意,“你且留心查著,本王總覺得今夜的事情並不是這般簡單。”
“我先去養心殿瞧一瞧父皇。”
明玉樊道:“王爺,眼下貴妃娘娘將養心殿的人都替換了一遍,且不許禁軍進殿護衛,養心殿內都是貴妃的人,一應后妃都不許去探望,王爺此去恐怕也會被攔下……”
沈瀾倏地勾唇,“父皇病重,本王身為人子,誰能攔著本王去探望父皇病情?”
不多時,沈瀾帶著他的人來到養心殿宮門口卻如明玉樊所言,養心殿打眼望去都是生人,往日眼熟的宮人幾乎一個不剩。
沈瀾眉心攏緊了,甩袖就要往內走。
守門的內侍笑著迎上來,看似恭敬實則是擋住了他的路,“瀾王,貴妃娘娘吩咐了,陛下需要靜養,誰也不可入內。”
“放肆!”沈瀾怒斥一聲,“你這奴才好大的膽子,父皇病重本王焉有不去探望之理,你這般阻著本王看望父皇,是想讓本王落一個不孝的名聲嗎?!”
內侍一驚,連忙跪地,“瀾王息怒!瀾王息怒!奴才也只是奉旨行事,求王爺不要為難奴才……”
沈瀾冷眼掃他一眼,抬腿便往殿內走,這時候,身穿華服的許貴妃從殿內出來,拾級而下,姿態高貴。
此刻卻紅著眼,似乎是哭過一場。
她用帕子拭淚,“瀾王,你有這份心意陛下知曉了定會十分欣慰。只是先前太醫交代了,陛下的病情必須靜養,不可有人打擾,若是陛下在此間出了事,不知情的人責怪到瀾王身上,本宮便是想替瀾王你辯解,也不知從何說起啊。”
“瀾王你可放寬心,太醫說了,陛下的病算不得嚴重,只要按時施針喂藥,醒過來便無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