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但昭王手中的兵力,遠比不上瀾王。

若瀾王依舊盯著那個位置,當真起事,許貴妃心中並無萬全的把握能敵得過瀾王。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瀾王若是勝了,哪怕是背上弒兄的名聲被言官筆伐口誅,那也是勝了。

憑著二人水火不容的關係,沈昭還能得什麼好下場。

因此,許貴妃這段時日再怎麼春風得意,心中的隱憂也從未褪去。

但姜姒並不想介入沈昭、沈瀾二人的皇位之爭中,更不想讓鎮南王成為誰人登高位的踏腳石。

左右如今嘉正皇帝還沒死,鎮南王效忠的還是澧朝的皇帝。

至於沈昭,哪怕是嘉正皇帝已經寫了傳位詔書,只要登基大典一日未行,玉璽還未傳到沈昭手中,他就算不得新皇。

眼見著姜姒油鹽不進,許貴妃心中憋了口氣,用力握緊了手中的帕子。

眼神也不似先前那般和善,她起身,再也不看姜姒一眼。

吩咐偏殿外等候的康敏才,“帶晉王妃先去歇著,入夜了再給太后守靈祈福。”

康敏才恭敬的應聲:“是。”

許貴妃離開之後,容氏方才出現,她擔憂的望著女兒,姜姒回以一笑,走到容氏身旁。

輕聲道:“娘,你不用擔心,我沒事。”

容氏正要說什麼,康敏才在一旁道:“鎮南王妃、晉王妃,貴妃娘娘安排好了供二位小憩的寢殿,請隨奴才走。”

“多謝。”

她回握住容氏的手,示意她有話稍後再說。

……

半刻鐘後,離萬佛堂不遠的甘泉宮的一處偏殿內。

康敏才領著姜姒、容氏二人來此處後又命人送來了點心吃食。

康敏才彎腰恭敬的對二人道:“兩位王妃可用些點心後小憩片刻,白日裡養足了精神。

為太后守靈祈福要守上一整夜,且中途不得離開。”

掃了一眼手邊的點心,姜姒淺笑著點頭,“多謝康公公提醒。”

“晉王妃客氣了。”康敏才面上都笑出褶子了,一臉的殷勤,“那奴才不擾兩位王妃的清淨,先行告退了。”

他一走,容氏突然伸手摸向頭頂,從髮髻上取出一根銀簪,一一試了碗碟中的點心。

一番試探之後,銀簪上只留有點心屑,並沒有變黑的跡象。

容氏長吁一口氣,“許貴妃幾番拉攏不成,我真擔心她對我們起了殺心。”

“應是已經起了殺心了。”姜姒凝眸望著屋中那一隻博山爐,冷不丁的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