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姜姒面上滿是惶恐之色,害怕的屈膝就要跪下。
昭王殿下天姿綽約,我原是自慚形穢,覺得自個配不上殿下,才會大著膽子拒絕了陛下的賜婚。
許貴妃聽著這話,面上露出極不信任的神情,唇角的笑意也隱了下來,眸光帶上了幾分凌厲。
再度開口:“你說的這些可當真?”
姜姒就要回話,卻聽見許貴妃語氣稍冷的開口,“本宮可以不計較你拒婚一事,可若是你再誆騙本宮……”
“貴妃娘娘恕罪。”姜姒面上露出愧色,在許貴妃身側屈膝,“方才我確實是欺騙了您……”
“昔日我不懂事,只想著女子嫁人應該嫁心儀之人,昭王殿下雖好,可卻不是我的心儀之人。”
“我原想著,昭王殿下那樣好的男子,應娶一個真心喜歡他的女子。”
許貴妃眼瞧著姜姒,覺得此話倒有可能是真的,輕哼了一聲,“你倒是眼光高,竟連本宮的兒子都入不了你的眼。”
“並非如此。”姜姒苦笑一聲道,“若我喜歡上一人,他便是身份最低賤的奴隸我也不在意。”
許貴妃眉頭蹙了蹙。
垂眸撫著尾指的護甲,好似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
“若有機會讓你重選一回,你要如何選?”
話音剛落,姜姒面上閃過一絲欣喜,許貴妃眼瞅著,心底輕嗤了一聲。
任憑姜姒如何有心計,倒底還是沒法子做到滴水不漏。
晉王那麼個浪蕩德行,姜姒被逼著嫁過去,想必日子是極難過的。
姜姒新婚後回門那日的事情她都聽說了。
聽說隔著面具,看熱鬧的人都瞧得出晉王面具底下的黑臉。
若她是姜姒,此刻心中定然也是生出無盡的悔意。
“如今說這些已經無用了。”姜姒苦澀,推心置腹的同許貴妃道,“如今我已經嫁給晉王為妻,何況這樁婚事是陛下下旨親賜,
且這樁婚事不單單是我與晉王兩人之間的事情,還關係著兩國之間的和平……”
姜姒認命道:“落到今日的地步都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若日後晉王厭棄了我這副皮相要休了我,我便出家去做姑子,常伴青燈古佛。”
“傻孩子。”許貴妃笑斥一句,“你這般如花似玉的年紀,怎就想著常伴青燈古佛了。”
許貴妃起身,將一直曲著膝的姜姒扶起來,淺笑著道:“你千萬別想太多,事情遠不到這一步。”
“你是鎮南王唯一的女兒,鎮南王於澧朝有大功,日後昭王登基,必定不會虧待功臣,亦不會虧待了功臣的愛女。”
“你日後遇著任何困難,都可以進宮尋本宮,本宮幫不了你還有昭王,總有一人能解了你的困境。”
許貴妃拉著姜姒的手拍了拍,笑望著她,“只要鎮南王府上下與本宮和昭王一條心,你我便是自家人。”
“你若不喜晉王,日後只管讓昭王允了你與晉王和離,有本宮和昭王給你撐腰,這京都城的世家子任由你挑選。”
這一番話說的情意真切,若是旁人聽了,定要以為姜姒是許貴妃的親侄女。
“哪裡能勞煩娘娘為我的事情費心。”姜姒好似聽不明白許貴妃的話中之意。
許貴妃臉色變得很快,頃刻間便冷了下來,冷聲道:
“姜姒,本宮是何意思你當真聽不出來?”
姜姒垂下眼眸,語氣怯怯,“貴妃娘娘恕罪。”
她哪裡會聽不出許貴妃的意思。
時至今日,許貴妃依然沒有放棄拉攏鎮南王,由利誘到威逼,再到如今許諾庇護鎮南王府。
昭王如今雖有嘉正皇帝的傳位諭旨,且欽天監也已經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