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燭火被滿屋子的紅綢映成了紅色,鴛鴦戲水花樣屏風上,隱約可見一道曼妙的身影。
裴臨寂眸光落在那屏風上,灼熱的目光似要將屏風燃起。
他的眼神越發的危險。
但因隔著一道屏風,男人壓迫感極強的視線並未傳到姜姒這邊,她因著心中緊張,便只用巾帕胡亂擦了一遍身子,便起身擦盡。
穿好最貼身的褻衣褻褲,姜姒正猶豫著是否要再穿一件中衣時,腰間悄無聲息的環上一隻手。
“啊……”姜姒低呼一聲,身子跟著一抖。
“你怎麼走路沒聲呢?!”回過神後忍不住錘他,責備道。
“怪我。”裴臨寂將下巴靠在姜姒肩頭,聲音聽著更加低沉。
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姜姒耳邊,激的她渾身一陣發麻。
二人分明已經有過不少的肢體接觸,但不知為何,姜姒卻覺得今日格外的緊張侷促。
她垂在兩側的手下意識地緊緊攥住衣襬,竭力用平穩的聲音道:
“你也要沐浴嗎?我讓下人重新送水進來。”
裴臨寂未答,卻伸手,將手伸入方才姜姒用過的洗澡水中,道:“水還熱,不必重新換。”
浴桶內的水面上飄著一層玫瑰花瓣,上頭沾著晶瑩的水珠,被裴臨寂輕輕一撥弄,便晃晃蕩蕩的往兩側散開。
姜姒的心也如同隨波盪漾的玫瑰花瓣一般,蕩起一圈漣漪。
讓他用自個用過的洗澡水沐浴……
姜姒心下本就緊張,意識到這一點時心跳的便越發的急促了。
她呼吸發緊,還未開口說話,裴臨寂已鬆開她的腰,脫下了上衣,露出精壯的上身。
看清他背上縱橫交錯的傷疤時,姜姒當下也顧不得害羞,一股子酸澀湧了上來。
“這些傷痕……”姜姒艱難開口,不覺間嗓音發啞。
裴臨寂將脫下來的上衣放在晾衣架上,絲毫不在意道:“都是些舊傷,不礙事了。”
他曾在奴隸場苦苦求生,身上早已遍體鱗傷。
在苗疆的那一年,也並未如他所說那般輕而易舉。
這還是姜姒頭一次,如此直白而清晰的瞧清楚裴臨寂身上的傷。
她幾乎尋不到一處完好的肌膚。
新傷疊著舊傷,觸目驚心。
裴臨寂跨入浴桶之內,坐入浴桶之內兩手搭在浴桶邊緣,只露出上半身。
忽略那些新傷舊痕,裴臨寂身上腱子肉盤虯,緊實的肌理順滑流暢,充滿了力量感,讓人不自覺的心安。
姜姒瞧的臉熱,扭頭移開視線,道:“我出去等你。”
話音才落,便聽著裴臨寂道:“阿姒,我肩膀有些痠痛,給我捏一捏。”
新婚之夜,洞房花燭,小廝婢女都離著主院遠遠的,姜姒也不想再尋個小廝進來擾了他們二人獨處。
猶豫了兩秒,繞到浴桶後邊,替他揉捏著肩膀。
觸碰到男人肌膚的瞬間,姜姒指尖險些被燙著。
因著裴臨寂後背皆是傷痕,摸起來十分粗糙,而姜姒指腹的肌膚如同剝殼的雞蛋一般光滑細膩,二者碰在一處,便像是烈火於乾柴相撞,頃刻間碰撞出火花。
裴臨寂扣在浴桶邊緣的兩隻手不由得的收緊了。
感受著背上那雙柔軟細嫩的手,裴臨寂半闔的眼眸中暗沉一片,喉頭不由得動了動,他道:
“從苑他們可有來給你請安?”
“來過了。”姜姒一邊給他按著肩頸,一邊問,“你手下的暗影衛可都是苗疆人?”
“不全是。”裴臨寂搖搖頭,嗓音低醇,“這些暗影衛大多都是從奴隸場帶出來的,奴隸場內哪國人都有,有不少澧國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