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目光移向鎮南王,忍不住問,“今日為何禁軍會闖進王府帶走爹爹?”

鎮南王嘆了一聲,擰起眉頭,緩聲道:“皇帝今日這一出我委實看不明白。”

姜姒急忙問:“爹爹為何這般覺得?”

鎮南王沉思片刻,“他派了禁軍這般大張旗鼓的將我抓走,卻只是為了親自讓我去同張內侍對峙。”

此事完全不合常理,若是要對峙,皇帝大可以直接宣他入宮,沒有必要動用禁軍。

姜姒也覺得事情詭異至極,按下心中的不解,又問:“可查出了張內侍背後主使之人是誰嗎?”

張內侍是重要人證,他算是苗疆細作,又是他動手殺害了納蘭憐雪,只是不知他背後之人到底是誰。

苗疆王?或者是納蘭樊景?又或是其他的苗疆使臣。

“此事已經定案了。”鎮南王說出此話眉宇間帶上了一抹鬱燥,似是提起此事便覺得不悅。

“昨夜我連夜審訊他時他一口咬定背後有人指使他,今日在皇上面前重審時,他卻改了口供。”

“皇帝賞了他五十大板,將他打的半死不活時他都沒有再改口。”

鎮南王話至此,姜姒幾乎已經猜到了此事的結果,猜測著問:“張內侍將這事一力承擔下來,皇上必定會順水推舟將罪名定下,他不在意殺納蘭憐雪的人是誰,只需要找一個讓納蘭樊景和苗疆使臣滿意的兇手。”

“爹爹,女兒說的可對?”

鎮南王讚賞地點頭,臉上不由得地浮現一絲笑意,“正是如此。”

“納蘭憐雪雖然是苗疆公主,但她到底只是一個女子,在更大的利益面前,輕易就被苗疆捨棄了。”鎮南王語氣帶上了幾分憐憫,“如今倒也覺得她有些可憐。”

姜姒輕輕嗯了一聲。

納蘭憐雪害她受傷,裴臨寂已經替她報復回去,她與納蘭憐雪之間已經兩不相欠,對她也沒有恨意。

納蘭憐雪對她來說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可同為女子,姜姒卻還是同情了她的遭遇。

張內侍身後極有可能是苗疆人,納蘭憐雪是死在自己人手上,何其可悲。

“好了。”鎮南王摸摸女兒的發頂,放輕了聲音溫聲道,“我讓蘭枝送些容易克化的吃食過來,你用了膳之後好生歇息,你娘那邊爹爹會守著,不必擔心。”

姜姒乖巧的應了聲。

鎮南王起身離開,轉身時低聲同裴臨寂道:“隨本王過來。”

裴臨寂先是看向姜姒,待她點頭之後才轉身跟著鎮南王離開。

二人走出了梨花小築,鎮南王才停下腳步,神色陰鬱,看向裴臨寂,“今日那些殺手是衝著你來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