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臨寂並未隱瞞,何況此事也瞞不住鎮南王,“是,那些殺手都是衝著我來的,他們挾制住主子來威脅我自殺。”
鎮南王臉上佈滿疑惑之色,“這些黑衣人為何偏偏要殺你?”
這些黑衣人一看便是專業殺手,對付一個弱女子,京都之人不至於會派出殺手。
雖說他直覺這些黑衣人不是衝著姜姒來的,可卻想不通這些人為何要殺裴臨寂。
他不過是一個侍衛,誰會想要他的命?
在王府前幾年默默無聞,只是馬廄院的一個小奴隸,若無姜姒的抬舉可能一輩子都只能在那一方天地苟活至死。馬廄院的奴隸只有過年才能特赦離府一個時辰,其餘時候都只能在馬廄院。
如此這般,裴臨寂怎會結下仇家?
除非……
鎮南王目光微動,看著裴臨寂俊朗的臉,心中的疑慮越發的深。
這般模樣和氣度,當真只是出自無名小族之中?
鎮南王抬步往竹院走去,語氣隨意,“裴臨寂,你兒時的事你可還記得一些?”
“本王觀你的相貌你父母應當不是普通人,為何你會淪落到賤籍?”
裴臨寂腳步微頓,跟在鎮南王身後,聲音冷沉,“五歲之前的事情我都記不住了。”
“在我記事起我便在是奴隸所內,在奴隸所內長到十歲,才被賣去各處。”
說這話時,裴臨寂眼中沒有一絲波動,彷彿經歷過這般坎坷的人不是他自己。
奴隸所那五年發生了什麼,被四處販賣又發生了什麼,都被他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了。
裴臨寂所言與鎮南王查到相差無幾,可聽裴臨寂輕描淡寫的提起往事,鎮南王心中不由得有些觸動。
在奴隸所那種地方要生存下來,便是要過一遍刀山火海。
看在裴臨寂幼時這般可憐的份上,日後他對裴臨寂稍微好一些。
鎮南王咳了幾聲,神色有些不自在。
“日後你與阿姒成婚,我們便都是你的家人。”
裴臨寂身子一僵,瞳孔猛地一縮。
家人?
他日後也會有家人嗎?
望著鎮南王高大的背影,裴臨寂又抬腳跟了上去,他垂著頭,嘴角忍不住輕輕上揚。
在姜姒還在絞盡腦汁地想著她爹孃如何答應她與裴臨寂的婚事時,殊不知她爹早就巴不得兩人早些成親了。
裴臨寂並未和鎮南王提起令牌一事,若是刺殺他的人當真與苗疆有關,此事便不能再牽扯到鎮南王府。
苗疆人會派殺手殺一個無關緊要之人嗎?
不可能。
再回憶起他幼時空白的五年,裴臨寂心中浮現出一個荒謬的念頭。
……
“什麼?!”派出去的人未曾得手還全部被金吾衛給抓了,納蘭樊景心中已經是十分惱火,卻不想方才回到鴻臚寺又聽說有人失蹤。
失蹤的夏侯堅是他的人,也是使團中唯一一個他的人,餘下那些人都是苗疆王的親信。他費了天大的力氣才將夏侯堅神不知鬼不覺的安插進使團,為何偏偏失蹤的是他?
納蘭樊景忍著怒意,聲音冷冽,“夏侯堅是何時失蹤的?”
其中一名苗疆使臣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他,“午時左右,微臣見他一直待在屋內沒有出來一同用膳,去尋時才發現他不見了。”
也就是說他是午時前失蹤的,納蘭樊景冷著臉敲了敲桌子,“可有人看見他離開?”
“沒有。”
“將此事稟明澧朝皇帝,讓他幫我們去找。”納蘭樊景咬牙切齒地說完這話,忍不住憤怒的捏緊了扶手。
自從來到澧朝京都,他所計劃之事沒有一件順利完成!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