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女人?這個蘇老頭,想要害死本王!”
膠西王撿起袍子,鬆鬆垮垮穿上,拔出床頭的劍,一臉陰狠地朝我走來。
他雙手握劍,直直刺向我的心口!
“煩請王爺,”我望著帳頂,平靜地說。他的手停在半空,陰鷲不耐地怒視著我。
“請將我的屍首送回蘇大人府上,讓他將我的骨灰葬於我家祖墳。”
“哼!哼!哈哈哈,”
他垂下劍,在床前踱著步,看著我,雖笑著,卻聽了讓人生寒。
“你不知我是誰?”他問。
“知道,膠西王劉中鶴,當今聖上的弟弟。”
“看來蘇老頭沒對你說實情啊,可惜一個如花似玉、臨危不懼的美人兒,本王就讓你做個明白鬼,蘇老頭一定沒有告訴你本王的喜好,本王最喜歡看別人痛苦,別人越想要什麼、想要做什麼,本王越是不讓他如願!待會兒本王就讓人把你把你埋到花園裡當花肥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擊掌喚人來。
“世上竟有你這種陰損之人,民女大開眼界,只是我還是不明白,蘇韓胄讓我接近你的目的何在?我一介女流,又害不了你……”
我斜睨了一眼他,他身量瘦高,雖不魁梧,也是正常男子。
他見我女扮男裝,才下藥讓我全身無力,趁機非禮。好男風倒也不足為奇,為何得知我是女人後,驚恐萬狀?
還說,蘇韓胄要害死他。
兩個太監過來抬我,膠西王聽到我說的話,又一擺手讓他們退下了。
他目光陰沉地打量著我:“你不怕死?”
“不怕。”我望著帳頂,淡淡說。
臉頰被狠狠捏住,我被迫看向他。
他說:“你原本就不想活了?你活得很痛苦,只有沒有希望的人,才不怕死。”
我看著他兇狠扭曲的臉,忽然意識到什麼,便說:“眾生皆苦,人生八苦,而生是八苦之首,生且不懼,何懼死?”
他漆黑瞳孔微縮:“你不是普通丫鬟,你是誰?”
“王爺過譽,民女是青樓女子,還不如蘇大人府上的丫鬟。”
“長安城的青樓?哪一家?”
我奇怪。原本說自己出自青樓,好讓他覺得低賤,微不足道,莫要再追問我的身世。
哪知他卻興致盎然,乾脆斜斜坐在地毯上,把玩著劍穗問。
“碎玉院。”
他坐正,又問:“碎玉院……本王有幾年沒去長安了,但也有耳聞,碎玉院這兩年新選了花魁,聽說美豔絕倫,才情無雙,名喚董婉歌是也,而這董婉歌,原本是執金衛董仲嵐之女,董玉如,也就是本王現在床榻上的女人!本王說的可對?“
我著實驚訝,他竟能單憑隻言片語得知我的身世,最要緊的是他身在膠西之地,對長安城之事還這般清楚。
”看來本王是猜對了!“
他站起身,負著手朝門口走去:“本王不殺你,但你要在王府住半個月,半個月之後,本王親自派人送你回長安!”
他這樣的人,能承諾放了我,必定要我付出什麼代價。
我全身痠軟無力地躺在床上,腦中翻來覆去想著各種念頭,想不出他會使什麼手段,他……又不喜女人……
但更多還是怨憎。
人心叵測,蘇韓胄曾是博士,學富五車,才高八斗,為人正派嚴謹,卻也是如趙家一樣,淨是些衣冠禽獸。
他那樣隨意地誆我,說:明日我邀請膠西國官赴宴,想讓你撫琴獻藝助興。
我就要告辭去歇息時,他若無其事地說:“哦對了,還有一事,你舉止靜雅,你去替老夫送膠西王夜宵吧。”
他當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