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在夜宵的匣子裡放了一柄紫玉如意……我出身官家,豈非不明白官員之間交往之道?

我還以為……還以為他只是想和膠西王打好關係……真不知,他叫我獻藝是假,叫我送玉如意是假,他是將我推向火坑!

我雖不知我怎麼能傷到膠西王,但我知道我差一點就死在這裡。

又想到趙長卿……他說他找不到扎爾,就出家。

我還道他是戲言,沒想到是真的。

我去找柳朗,柳朗說趙長卿偷偷做了道觀的俗家弟子,拜華山的鎮嶽宮道長為師,還出大筆銀子塑了一具菩薩真身,供奉著扎爾的牌位……他還真出了家。

他那樣的風流紈絝子弟,只愛吃喝作樂,附庸風雅,平時最不信鬼神之說,竟真的出了家,為了一個古力扎爾那樣一個女人!

我常常想,那天在渭河,如果我任憑趙長卿先救了扎爾,我或死、或失蹤,趙長卿會不會也這般待我?記我一輩子……

可就像趙長卿說的,沒有如果,我雖然還活著,卻在趙長卿心中沒了位置……

不,我還是不信!他只是愧疚罷了,他心裡怎麼會沒有我?

第二日,我睜開眼睛,發覺全身力氣又回來了,連忙翻身下床。

地上不知什麼時候跪著兩個宮女。

她們見我起來,端了梳洗之物、女子的衣裳過來,輕聲說:“奴婢伺候姑娘梳洗,王爺在外頭等候多時了。“

我梳洗好,被人領著到了偏殿。

膠西王正在寫字,頭也不抬,說:“起來了?本王看你待人接物甚是在行,明日是獄司所許大人的生辰,你送份賀禮過去。“

我捧著掐絲寶藍琺琅盒子,身後跟著兩個侍衛,坐轎前往許府。

許家管家誠惶誠恐地迎著我們進去。

許老爺及其夫人已經在院子裡等著,齊齊跪下,說:“微臣恭迎膠西王爺口諭。”

許老爺一頭的汗。

跪了一院子的人,卻沒一絲聲響。

我將壽禮拿出來,說:“許大人安好,王爺知明日是你壽誕,特派奴婢過來送上薄利一份。”

許夫人和幾個姨娘低著頭,渾身顫抖,我好生奇怪,還是將壽禮交給許大人:“大人收下吧,奴婢要將盒子帶走。”

許大人起身,接過盒子,手微顫著輕輕開啟,正要去拿盒子裡的東西,忽然口鼻流血,面色發青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竟是死了。

眼睜睜看著一個大活人,在我面前暴斃,死相悽慘,晾是我素來鎮定,亦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許夫人和姨娘圍著許大人哀嚎,一個頗漂亮的姨娘指著盒子說:“盒子……有毒!”

怎麼可能?盒子我拿了一路,要有毒,我早死了。

“大膽!敢攀誣王爺!”

一個侍衛大喝一聲,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拔劍刺穿了那個嬌姨娘。

我口中發乾,蹲下身,去撿盒子,裡邊是黃絲綢緞布,上面只有一張紙,我手發抖地開啟看,生怕是什麼不詳之詞,不想只是一個“賀”。

筆觸蒼勁有力,如快刀斫削。

我捏著那張紙,說:“沒有毒……只有一張紙……沒有毒。”

很快,外界皆知,許大人,在四十壽誕的前一天,突發急病,死了。

回去時,我腦子裡還總是許大人口鼻流血,還有他的姨娘倒在血泊裡的情景。

到了王府,卻是另一番景象。

穿霓裳裙的舞妓在跳舞,琴聲悠揚。

而膠西王坐在大殿寶座,桌上擺滿珍饈美味,正在暢飲。

他見到我,手一揮,說:“回來啦?坐吧。“

我滯了下,還是走到下首坐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