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豔舞。
一群官員卻垂頭喪氣,噤若寒蟬。
滿場只聽膠西王的喝彩聲。
“好!來人!賜酒!”
他一聲令下,一個宮人端著盤子走出來。
膠西王雙手擊掌,樂聲止,舞姬都停了下來。
他興高采烈地說:“本王新得了一個舞姬,大家說她舞姿好不好?哈哈哈哈,“
他莫名大笑。
底下的官員卻一個個勾著頭,膽子小的甚至全身發抖。
我心生疑竇,這幫官員,為何如此怕他?
“婉歌,給魏大人敬酒!”他朗聲道。
從几案後站起一個人,花白鬍子,官服下雙手隱隱在抖,澀聲道:“王爺——”
“怎麼?怕本王給你喝毒酒?”
“臣——絕無此意!”他慌忙跪下。
膠西王朝我擺擺手,宮人走到我面前。
我拿起酒壺,倒在金盃裡,緩緩走向魏大人。
在場的有十幾個朝廷命官。
即便膠西王是一方之主、皇親國戚,但若是說他這般明目張膽謀害朝臣,我決計不信。
魏大人顫巍巍喝下酒後,已是面如死灰。
眾舞姬退下後,只留我一個在場。
膠西王命人抬來一架琴。
我坐在琴前,下意識彈著琴,餘光卻觀察著魏大人。
他除了緊張恐懼的不停擦汗外,無一絲異常。
我心想,這幫官員,畏懼得毫無道理。
彈完一曲,膠西王又說:“婉歌,去,給方大人剝幾顆葡萄吃。”
一個宮人將他適才不停吃的葡萄端下來。
一大串葡萄,他吃了一大半了。
我垂著眼溫順接過,心裡怒火卻是一點點在燃燒。
這次宴會,他要做弄的,分明是我!
我端著葡萄盤子,跪在那位方大人面前,他比我都緊張,話都說不利索:“我、我來吧。”
“誒,”膠西王道:“美人兒剝的葡萄才香嘛,方大人你臉色怎麼不好?可是生了什麼病?”
“微臣……無恙,無恙……”
在他們交談間,我剝了一枚葡萄,雙手奉給他。
方大人從我手裡接過,像吃藥似的放進了嘴裡。
我一連餵了方大人五顆。
膠西王才說:“行了,你淨淨手接著撫琴吧。本王今日要和眾卿暢飲!”
我站起身,低著頭走開。
身後傳來“咣噹”的一聲,隨即,眾人或高或低發出驚呼聲。
我回頭看,方大人推倒了面前的几案,肥胖的身體踉蹌著站了起來。
一直走到我面前的不遠處,然後“咚”的一聲,俯身倒下。
一動不動。
全場靜默片刻後,嘈雜起來。
膠西王也大聲喊道:“快傳太醫!快傳太醫!本王就說,這方大人面色有異……”
又一個人死了,死在我面前。
死在我手裡。
我跪在案前,目光盯著燭光許久。
門咯吱響了一聲,很快膠西王就懶散地斜斜坐在我對面。
“聽說你要絕食?”
我直視著他:“我不會再聽你任何差遣,你必定要殺我,何必浪費米食。”
”我都說了,我不殺你,半個月後我讓人送你回長安。“
“我不會再替你害人。”
“你倒是說說,我哪裡害人了?……
“昨日的許老爺,他開啟錦盒後就死了,盒身無毒,必定是盒裡邊有毒。“
“裡邊的東西,我也摸過,並未中毒,那毒必定是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