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了蕭執家,如上次那般,他們在庭院裡架起燒烤爐,一邊燒烤一邊說笑。

蕭執把烤好的幾串雞翅放到鐵盤上時,恰好和楚清甜的目光撞上,便想到了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療的江遊,隨口提起,“江遊幾次談到你。”

楚清甜吃驚不小,“我?”

“他說你是唯一欣賞他,願意做他舞伴的人。”

“……”

那天她是被迫的。

而且當時她壓根就沒搞明白江遊的行為算怎麼回事,只覺得他精神不太正常。

“他有沒有傷過人?”

蕭執嘆了口氣,“有過。”

正因為有過,他的未來老丈人才擔心江遊的情況,主動找到他尋求他的幫助。

“傷得嚴重嗎?”

“反正賠了兩百多萬。”

楚清甜一時說不出話來。

兩百多萬……那得傷得多嚴重?

“我弟弟小時候想學芭蕾,父親非常反對,他認為芭蕾是女孩子跳的,哪有男孩跳芭蕾的,娘裡娘氣,任何興趣班我父親都願意他參加,唯獨舞蹈不行,高中選文理班,大學填報志願,他的人生一直以來都是我父親在為他做決定,我想他是壓抑太久了,所以才……”

蕭執的女朋友突然發聲。

說起自己的弟弟,她點到為止,覺察到氣氛有些凝重,她忙衝楚清甜和秦野笑了笑說:“不說這個了,說說你們吧,聽說你們要結婚了?”

秦野很樂意談這件事,點頭道:“對,不過日子還沒定好。”

說話間,他摟住一旁的楚清甜,眸底笑意漸濃,“我們決定明天先領證。”

“那恭喜你們了。”

秦野唇角微揚,“你和學長呢,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等我弟弟病情好一點再說,我希望我的婚禮他能參加。”

談到江遊,女人的眼神漸漸又變得黯淡。

如果不是弟弟的病情不穩定,忽好忽壞,如今嚴重到被送到精神病院治療,她和蕭執的婚禮早就辦了。

其實江遊和她一點都不親,甚至恨她,討厭她,究其原因,是她最終成了芭蕾舞者,而江遊壓抑自己的天性,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在舞臺上綻放光彩,他卻淪為了一個觀眾。

楚清甜知道她的職業,她從小練舞,體態非常優雅,脖頸修長,小小的一張瓜子臉,整體給人的感覺精緻又有東方古典氣質。

她還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江韻。

“下週我有演出,到時候如果你們沒事可以來看。”

江韻邊說邊笑著起身回了屋,再出來時,她手裡拿著兩張演出的票。

把票交到楚清甜手中,她轉身去幫蕭執燒烤。

楚清甜看了眼手中的票,是下週週六晚上的,時間上沒什麼問題,如果不出意外,她和秦野一定會到場。

吃完了飯,聊天到十一點左右,秦野拉著她起身告辭。

今晚她不能住在秦野那兒,必須回家,這樣不耽誤明天一早拿戶口本去民政局領證。

秦野開著車將她送到小區樓下,停好車,跟著她下車,一路送她到家門口。

“要不要進去坐坐?”

秦野想了想,搖頭。

她哦了一聲,從包裡掏出鑰匙,轉身正準備開門,秦野突然從背後抱住她,下巴擱在她肩頭,很不捨地說:“你能不能進去拿了戶口本,然後跟我回家?”

“一晚上而已。”

她覺得秦野實在誇張,最近他們幾乎每天都見面,以前她還擔心秦野會不會嫌她太黏人,太依賴他,如今看來,反倒是他更黏人一些。

“你不在我身邊,我睡不好。”

他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