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喜大悲的時候,身體往往會出現一些不受控的反應。齊西城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聲音過分嘶啞:“你現在,在哪?”
“好,等我。”
電話被結束通話,通話結束。
齊西城緊盯著螢幕亮著的手機,好一陣恍惚。
“嘩嘩——”
秋風吹動大片的梧桐葉,弄出不小的動靜。
齊西城突然站起來,手掌覆住眼睛原地來回踱步,最終肩膀抖動笑得不能自已。
林風:……老闆病情加重,瘋了?
商業大佬很快控制好情緒,平復下來後開始嫌棄自己這一身病號服:“林風,把造型師叫過來,要快。”
林風:“好的,老闆。”受過專業訓練的打工人不會過問老闆的私事,只會執行老闆下達的指令。
“等等,不用去了。”齊西城把人叫住,望著湖面裡自己的倒影臨時改變主意。
天上宮闕建在半山腰,離黎家有段距離。
齊西城到的時候,黎家已經有了一位不速之客。
別墅後花園,齊南槿攬著黎晚的肩膀,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冷眼看向套著園丁工作服坐在小板凳上的黎憂。
“剛剛黎川哥在我沒把話說得太難聽,趁現在我們開啟天窗說亮話。我齊南槿的未婚妻只會是晚晚,不管晚晚是不是黎家千金我的未婚妻都只會是她。
有時候感情比血緣更重要,你應該很清楚伯父伯母決定把晚晚繼續留在黎家代表著什麼。”
“晚晚就算不是伯父伯母的親生孩子也在黎家生活了二十三年,二十三年的親情不是說斷就能斷的。而你對伯父伯母黎川哥黎州哥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剛回黎家和他們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而已。
所以別再擺真千金的譜欺負晚晚,無論是在伯父伯母這裡還是在我們的圈子,晚晚的優秀大家都有目共睹。身份代表不了什麼,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黎晚拉了拉齊南槿,輕輕搖頭:“南槿,別再說了。”又衝黎憂歉意地笑笑,道歉。
“對不起姐姐,南槿他不會說話他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他是為了我所以失了分寸,都怪我沒和他說清楚,讓他對你產生了誤會和偏見。”
黎憂坐在小板凳上,坐姿有些許豪邁。手裡握著一把帶泥土的小鋤頭,身後是她剛剛開墾出來的迷你藥田。
聽著眼前這一對癲公癲婆的一唱一和黎憂有些想笑,然後她就真的笑出了聲。
對方都這麼沒禮貌了她為什麼要客氣,她不僅要笑還要貼臉開大。
“確實不會說話,我聽到的都是狗叫。”
齊南槿沒想到黎憂敢這麼不給自己面子,臉色一下子鐵青逼近一步:“你說什麼?”
黎憂手腕有點酸,晃了晃小鋤頭放鬆手關節之餘持續輸出:“我說的人話,聽不懂麼?”
齊南槿誤以為黎憂想一鋤頭鋤在他皮鞋上,沒再敢往前。
黎憂看出來了,直接嘲笑:“膽小鬼。”看著齊南槿越來越難看的俊臉,話鋒一轉。
“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我一直以為那個男人賤兮兮的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那張臉,現在事實證明我是錯的。”
齊南槿:“?”誰?這個女人在自說自話什麼?
黎憂手撐著下巴,對著齊南槿的臉做出中肯點評:“他賤兮兮純屬是因為他很多時候說話做事的風格讓人恨得牙癢癢又無語,不關他臉的事。”
“當然,你也一樣。你讓我感到噁心純屬是因為你沒教養的言行,跟你這張臉沒關係。”
黎憂開始掰著手指頭算:“以高高在上的姿態插手議論別人的家事、話裡話外拉踩詆譭人,嘖,這就是帝都的齊家二少爺,長見識了。”
輕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