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憂順利進了書房。

黎川剛打完一通電話,示意妹妹隨便坐才把注意力放在辦公桌上這杯類似於蔬菜汁的東西,斟酌之下詢問:“小憂,這是……?”

黎憂言簡意賅:“我的報答。”

黎川:……

黎川畢竟不知道黎憂拎著從花園薅來的幾株野草進廚房,又把野草洗淨後丟進榨汁機的一系列壯舉。

抱著不能糟蹋妹妹心意的想法,儘管玻璃杯裡的不知名汁水綠得有些詭異,好大哥也在妹妹的注視下端起杯子喝了。

味道……有些難以形容。

但沉穩如大哥,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並不顧味覺得死活給出讚賞:“味道不錯。”

這回沉默的人是黎憂,深知藥汁是什麼詭異味道的丹修第一人對病人這樣昧著良心的誇獎不發表看法。只在心中加深對大哥是好人的印象,順便適當地給予病人鼓勵。

“嗯,那就繼續。”

“相信你自己,你可以把它們喝完。”

黎川:……

黎川第一次對自作自受這四個字有這麼深刻的理解,大哥不忍心讓妹妹失望,於是面不改色喝完。

黎憂報答完就想走,卻被黎川叫住。男人看上去很為難,權衡後還是道:“大哥有件事想和你說。”

黎憂坐回去,做出洗耳恭聽狀。

黎川:“晚晚有個未婚夫。”

黎憂:“?”然後呢,與她何干?

黎川:“對方是齊家的二少爺,兩人的婚約是在媽懷你時和齊母定下的。但後來……”

後來黎憂和黎晚在醫院抱錯,和齊家二少爺有婚約的人成了黎晚。有父母的口頭婚約在,兩人順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現在小憂回來了,因為考慮小憂剛回來,家裡還沒把女兒抱錯的事透露給外界,而是打算等小憂適應一段時間,再舉辦宴會將這個訊息公諸於眾。

可晚晚把這件事告訴了齊南槿,剛剛那通電話就是齊南槿打來的,說他不準備換未婚妻,他的未婚妻只能是晚晚。

黎川把事情的始末簡略說了說,整體比較委婉。

黎憂聽明白了,沒什麼反應,依舊是那副對這個世界上所有人和事都興致缺缺的模樣。

不過察覺好人大哥一直投在自己身上的關心心疼情緒,就淺淺表示了一下。

“還是那句話,我沒有接受別人東西的愛好,包括未婚夫。所以,祝福。”

黎川看著黎憂,妹妹說這些話的時候依舊是那麼地真誠、坦蕩,甚至是豁達。

這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小憂本該在家裡人千嬌百寵中長大,而不是在那樣重男輕女的家庭,吃那些本不該吃的苦。

黎川很想摸摸妹妹的頭,又擔心妹妹會抗拒,畢竟兄妹兩人也才剛見面沒多久。

遂將這樣的念頭壓下,道:“放心,大哥會幫你找一個比齊家二少爺更好的伴侶。”

黎憂嘴角一抽,面對這樣的場景說了無數次的話脫口而出:“不必了,我們丹修的……”

我們丹修的道侶是丹爐和靈植,就像劍修他們的道侶是劍一樣。

“等等,你剛剛說,黎晚的未婚夫叫什麼?”

黎川不懂黎憂的戛然而止,更不懂黎憂對齊家二少爺名字的突然關注,不過還是回答了妹妹的問題。

“齊南槿。怎麼了,小憂聽過這個名字?”

……

……

書房沉寂下來,半晌,黎憂試探性問起。

“或許,他有個叫齊西城的兄弟或者親戚嗎?”

黎憂是抱著‘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的心態問出這話的,畢竟她莫名其妙生出的念頭太荒謬。

然,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