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敬忠一臉為難的道:“縣尊有所不知,目前我安東縣可用之兵不過那幾名捕快衙役,對付一般的老百姓還行,對付刀口舔血的山賊,無異送死。”

啊?我安東縣怎麼只有這點兵力,不是還有衛所軍嗎?我就不信,憑我幾千衛所軍還對付不了幾個蟊賊。

“劉敬忠,你立刻傳令,讓衛所軍協助剿滅山賊。”

“縣尊,不可。”劉敬忠再次打斷馬縣令的命令。

“有何不可?莫非我堂堂縣令,想要剿滅一群山賊都不行?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違抗命令。”馬縣令大怒。

“縣尊,你有所不知,別說衛所軍現在名存實亡,就算他們肯出動,我們安東縣也沒有糧草供應,何況軍隊開拔還要開拔銀子,否則那群兵老爺是不會動的,我安東縣在縣尊的治理之下雖然百姓豐衣足食,急切間也拿不出這許多軍餉和糧草,要剿滅山賊,實在是有些困難,還請縣尊明察。”

“還有這事?”馬縣令臉色難看,當即將管理財物的主官叫來。

透過一番詢問,馬縣令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按照那主官所說,安東縣倉庫中幾乎沒有餘糧,想要出兵剿賊,根本就不可能。

“這麼說來,這山賊是沒法剿了?”看著劉敬忠低著頭,馬縣令臉色有些難看。

“不錯,下官也知道縣尊愛民如子,只可惜現在安東縣財政實在窘迫,根本沒有餘糧,何況現在流民四起,萬一出現饑荒,我安東縣也不能坐視不理,山賊畢竟不過小患,若是流民餓死,那就麻煩大了。”劉敬忠繼續說道。

“可是,我已經答應了那林東出兵剿賊,這叫我如何回覆?”馬縣令為難道。

“這個縣尊不必擔心,你只需如此如此。”當即劉敬忠將自己的計策給馬縣令說了一遍。

馬縣令心中大喜,當即轉身朝著大殿走去。

看著馬縣令離開,林東微微皺眉,其實他對馬縣令出兵並不抱太大希望,只不過既然對方願意出兵,那最好不過,只是如此一來,自己所謀之事,只怕要另外尋找機會才行。

想到這裡,林東不免頭大,可轉念一想,不由暗笑,既然不用自己出錢出糧就能剿滅山賊,也是不錯的辦法,更何況馬縣令是否能順利出兵,還真不好說。

林東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當馬縣令回來之際,臉上早已是一片平靜。

“老父母,如何?”

馬縣令臉上一紅,咳嗽一聲道:“縣衙的差役人數本少,加上現在流民四起,要想調撥人手剿滅山賊著實不易,只怕,只怕一時間無法聚集起足夠的人手,你看,要不這事先放一放,等本官調集人手,再合力剿滅山賊如何?”

馬縣令的說辭倒沒出他的意外,雖然馬縣令有耍賴的嫌疑,不過按明朝末年財政狀況,也符合實際。

見林東一臉頹然,馬縣令心有不忍,這林東乃是自己門生,如今求到自己頭上,人家禮都送了,自己又滿口答應,如今卻無能為力,食言而肥,讓他很沒面子。

他也是讀聖賢書的人,在學生面前折了面子臉上不覺燥熱。

見馬縣令臉上神情變化,林東當即道:“老父母,您可得救救學生,要是那些山賊知道我求老父母剿賊,勢必不肯放過學生,學生十死無生也。”

馬縣令一時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見時機已到,林東心中暗喜,拱手道:“老父母的苦衷學生理解,可此事關係到學生和一村父老鄉親的身家性命,不得不慎重,學生另有一計,不但能救學生,還能剿滅山賊,不知老父母是否同意。”

馬縣令正當窘迫,聽說還有辦法,當即問道:“快快說來。”

林東心中暗道:成了,當即將自己想要操練鄉兵剿滅山賊的請求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