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顏逃回金屋後,那晟一直沒去找她。

她一個人在屋裡獨自沉思了三天沒出門。

一直第四日,天色破曉,葉楚顏抬首看到外面的初陽,忽然眯起眼睛笑了。

鳳凰涅槃才能浴火重生,她只有學會重生才能打敗那晟,逃出這裡。

而後,葉楚顏如釋重負,躺在床上,昏沉沉地睡著了。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大豐,句城。

今日,句城的清晨並無陽光,而是黑雲壓城,暴雨瓢潑。

裴修衍與南恭離正在屋內對著輿圖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這短短二十多天,他們又拿下了十個城,目前為止,已經有十五個城了。

這句城便是他們三日前剛剛拿下的。

裴燁擔心北榮趁機侵襲,一直不敢調派大軍南下鎮壓,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才趁機一鼓作氣拿下了十五城。

雖然進度不錯,但是對裴修衍來說,這些遠遠不夠。

因為前段時間,裴燁派使臣去了北榮,想讓九公主與那晟和親,以此穩住邊疆。

與此同時,從京都派出二十萬大軍南下,還讓沈斷歸從邊疆趕過來,帶頭鎮壓自己。

沈斷歸是駐守邊疆的沈老將軍嫡子,跟著沈老將軍駐守邊疆十幾年。

今年剛滿三十,戰績累累,功勳滿身,是行軍打仗的好手。

裴修衍和沈斷歸打過交道,知道沈斷歸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裴燁這次是惱羞成怒,不惜自降身份去找那晟和親,也要滅了自己。

裴修衍斂了一下眸,指著輿圖上的一塊區域,對著南恭離道:

“這個撫郡太守張道蘊我認識,賑災的時候他與我配合極好,他是個及其遵守禮法的人,也是個好官。”

“我準備獨身一人去趟撫郡,說服他當我們的內應。”

南恭離立馬反對。

“不可!”

“你現在的樣貌人盡皆知,左眼標誌太明顯,不管怎麼喬裝打扮都遮蓋不住。”

“裴燁現在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你出去只要暴露了身份,必然有去無回。”

裴修衍解釋道:“我必須去。”

“只有我帶著無上皇的遺詔親自過去,當面向張道蘊說明我的天子身份是真的,他才相信。”

“此人極遵古訓,如果他相信我是真天子,一定會幫我。”

遺詔當初被裴修衍鎖在了書房的密室裡,沒想到南恭離在清王府被封之前的一刻鐘,派人找到並拿走了。

這也是他們現在權奪的最大依仗:名正言順。

南恭離沉默不語。

裴修衍頓了一下,繼續道:“我必須趕在和沈斷歸交手之前策反他,否則,一旦正面交鋒,我們毫無優勢。”

“撫郡位置重要,又靠著隗江,我們有張道蘊幫忙,很快能拿下隗江以南的所有區域。”

“到時候以隗江為界,我們就有實力和裴燁分庭抗禮了。”

南恭離知道裴修衍說得對,不過他還是不支援。

“如果必須要策反張道蘊,不如你寫封密信,我們派人給張道蘊,你不可獨身涉險。”

一旦裴修衍出事,他南恭家族謀反則是名不正言不順,能否成功不說,事後必然會被萬人唾罵。

倆人還在爭執,外面有人敲門。

南恭離朗聲道:“進!”

一個紫衣侍女進來了。

裴修衍抬眸看了一眼紫衣侍女。

這個紫衣侍女就是當初在京都郊外十里亭和自己交手的人。

他現在才知道,這個侍女叫夕女,是南恭離的貼身侍女。

南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