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晟冷笑兩聲,寒下了眉眼。

“一個小小的三品萬戶,居然敢貪汙這麼多銀兩,當真不把朕放在眼裡!”

“傳朕旨意,誅李家十族,將李成保剝皮填草,立於城門。求情者,一同剝皮填草!”

“朕要天下人都看看,這些貪官汙吏的下場!”

宦正青聞言,心中莫名欣慰。

他是三朝老臣,曾經是太子忠實擁護者。

那晟登基後,他以為那晟會第一個拿自己開刀,結果他卻放了自己一馬,還准許自己五十五歲高齡繼續擔任左丞相職位。

雖然那晟自己行事癲狂,不遵守規矩,幹了很多荒唐事,但是他手段狠厲,處理違法亂紀之人,毫不留情。

單從朝政這方面來說,那晟在他心裡,是個合格的君主。

不是每一個官員都像宦正青一樣欣慰。

那些手腳不乾淨的官員被那晟這番話嚇得心驚肉跳。

有個膽小的,當場昏厥了過去。

太監匆忙將昏厥的官員抬出了大殿。

那晟雙眸凌冽的掃視著殿內眾人。

“朕知道,你們這些人中,有比李成保更可恨的貪官汙吏。按理說,全部都要剝皮填草。”

“不過,今日朕看在愛妃的面子上,給你們一個機會。”

“限你們三日內將貪汙銀兩自動上繳到國庫。”

“上繳之後,不管銀兩多少,朕一律既往不咎。”

“三日之後,若讓朕再查出來誰有貪汙未繳之財,可不會剝皮填草這麼便宜你們!”

葉楚顏被那晟這番話驚的目瞪口呆。

那晟這是硬生生把她扯進了北榮的朝政中。

下面的百官膽顫心寒,又慶幸無比。

忍不住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葉楚顏,一時間有些感激這個少女。

是這個紅衣少女,讓他們的君王給大家留了一條活路。

這事一錘定音後,再下面就沒有什麼大事了,都是一些瑣碎事。

那晟聽了一會覺得不耐煩,直接讓朝臣們下朝後遞摺子上來,便帶著葉楚顏退朝了。

那晟下朝後,沒送葉楚顏回她的金屋,而是帶著葉楚顏來到他平日處理政務的豹尾殿。

這裡裝飾的典雅有致,絲毫沒有肅穆威嚴之感,完全不像帝王處理政務的地方。

那晟前腳剛進來,太監後腳就抱著一疊奏摺匆匆送了過來。

那晟示意太監將奏摺放下,便屏退了所有人。

他鬆開葉楚顏,獨自坐在案前,開始專心看奏摺。

葉楚顏站在屋子中間,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望著那晟。

今日一事後,她發現,那晟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至少,在朝政上,他不是瘋子,而是個老謀深算的獵人。

那晟見葉楚顏直矗矗的站著,神色複雜的望著自己,忽然勾唇一笑。

對著葉楚顏揮了揮手。

“你來幫朕研墨,朕可以為你解疑答惑。”

葉楚顏思索了一下,默默走上前,站在那晟身邊,左手提著自己的衣袖,右手幫他碾墨。

“你是故意帶著我上朝的,對嗎?”

那晟微微挑眉。

“哦~此話怎講?”

葉楚顏神色坦然。

“你不殺那些貪官,讓他們自己上繳貪汙銀兩,一是因為你不能殺光所有貪汙之人。”

“二是你要攻打大豐,必然需要銀兩,我猜,你準備拿這些貪官上繳的銀兩作為攻打大豐的軍資。”

“你帶著我上朝,說看在我的面子上饒過貪官,給他們一個機會,不過是想給自己找個理由。”

那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