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鄭氏昨天坐轎出府之後,我就一直在後面跟著。直到她下了轎,拐進了一家客棧,然後換了一身行頭。出來後沒有坐轎,反而一步三回頭的步行,也沒有其他隨從跟著。

直到拐進了另外一間小院,我翻牆進去之後,發現鄭氏竟然跟一名男子在行苟且之事。你猜猜那名男子是誰?”

“別賣關子,快說!”

“那名男子叫王鳴!”

“王鳴?”聽到這個名字,楊健覺得有些耳熟,片刻之後終於反應過來,“縣令大人的兒子,王鳴?”

“沒錯,就是他!”

聽到這個答案,楊健陷入了沉默。

如此一來,這件案子似乎就快要水落石出了。

大膽推理一番,也許王鳴與那鄭氏早就私通,那日鄭掌櫃醉酒回來之後卻無意間在書房撞見了正在私通的兩人,情急之下,王鳴摸了鄭掌櫃的脖子。

後來,為了掩人耳目,就安排了劉二入室盜竊後情急殺人的戲碼,找了劉二前來頂包。

為什麼自已之前就感覺案子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操控,自已被一步步地引導透過草刀找到劉二,而劉二家中的兇器和贓物俱在。

而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劉二會認為自已殺了人之後不會被判死刑,還有機會再出去。因為縣令大人兒子的這個身份讓他相信對方有這個能力。

自已家中的這包銀子也許就是王鳴找人送來的,

說不定那一組組長的位置也是利益交換的一種:自已將這件案子辦成鐵案,組長的位置就會是自已的。

什麼識大體,顧大局,什麼年輕有為,都是假的,都是為了騙自已這個傻瓜而編造的站在道德制高點的理由!

偏偏自已這個傻瓜還心動了......

看著楊健愣在原地,劉康猶豫了片刻,終於再次輕聲說道:“我來之前,還聽說了一個訊息。劉二死了!”

“什麼!”楊健不由自主的提高了音量,有些不敢相信。

“趕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我一個朋友,他是負責看押重刑犯的獄卒,我倆之前關係不錯,在路上閒聊了幾句,他親口說出的。

據說是撞牆而死,臨死前還在大牢的牆壁上寫了認罪書,承認自已是畏罪自殺。”

“哈哈哈...可笑,真可笑啊,劉二連學都沒上過,斗大的字不認識一籮筐,連自已名字都不會寫的人竟然在臨死前寫下了認罪書。”楊健此時終於確信了自已剛才的推理。

整個灌江口,有能力調動這麼多資源來辦這些事的,不會超過五個人,而王鳴,就是那五人之一。

另外一邊,原本應該在郡上開會的縣令大人此時卻出現在縣衙的後堂之中。

丁昊心驚膽戰的跪在地上,雙膝在堅硬的地面上顫抖,眼神中充滿了慌亂和不安,他的心跳如雷鳴般在胸腔中迴盪,每一次跳動都讓他感到更加緊張和不安。他努力想要控制自已的呼吸,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噬著他的勇氣。

“如果當初把這件案子交給你辦,還會有現在這麼多事嗎?”座椅之上的縣令大人顯得十分憤怒。”可是你呢?為了不背黑鍋,非要找那楊健,還拍著胸脯給我保證說,這人是新來的,什麼都不懂,只要刻意引導一下,案子就會辦成鐵案。

為了配合你們,我甚至連駐軍的關係都動用了,就是為了演戲演的像一些,可沒想到,還是被那個楊健看出了破綻,現在怎麼辦?”

丁昊趴在地上,頭埋的更低了,他咬著牙,硬著頭皮說了了一句:“大人,小的罪該萬死,但是臨死前,還是讓小的把這件事處理完!”

而站在一旁的王鳴也一臉的無所謂:“一個小捕快而已,就算是發現了破綻又怎麼樣?還能翻了這灌江口的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