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兩間嗎,怎麼臨時反悔了。”
偌大的寢宮中,雲晚霖望著僅剩的一張大床,有些頭疼。
“......”謝鈺若火冒三丈,顯然對方才的出言有些後悔,用力跺了跺腳,道:“你剛才一副色眯眯的樣子,放你兩間房不知道要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出來。”
在衛士的裹挾之下跋涉了一天,雲晚霖早就有些睏乏,他迫切地想要休息下來,梳理這段時間發生的怪事,太多太多的疑團縈繞在他的心頭,卻不得解決。
雲晚霖攤攤手,道:“我已經很疲憊了,要了一間房但只有一張床,你說該怎麼辦?”
謝鈺若也意識到自己做錯事了,小聲道:“那你也不拒絕一下。”
雲晚霖微微笑道:“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有個美貌的少女想要和我同寢一間房,還拒絕是沒道理的。”
“你......”謝鈺若有些生氣,頓時有些氣結,憤憤地道:“看你平常一副坐懷不亂的樣子,沒想到暗地裡也是個禽獸。”
雲晚霖懶得理會這個對他來說有些變扭、十分難伺候的少女,指了指與房間隔開的浴房,道:“那裡好像有衣服,我去沐浴了。”
謝鈺若趕忙搶在雲晚霖的前面衝進了浴房,一副與他置氣的模樣,遠遠地丟給他一個窈窕的背影。
雲晚霖有點好笑,也明白謝鈺若就是個喜歡擺出一副遊刃有餘、古靈精怪的模樣,實際不過是個喜歡慪氣的柔弱小孩子罷了......自己是在什麼時候習慣她的存在的?
不一會隔壁傳來入水的聲響,熱氣氤氳之間,為屏風添上了一層朦朧的紗衣。
雲晚霖坐在椅子上,求得短暫的休憩,腦子裡卻是一片混亂,難以理解的事情太多了......
那把奇怪的劍到底是什麼來歷,怎麼會與自己產生熟悉的感覺,姮寒神帝將他們召至這個地方究竟是為了什麼?會和“泠月珠”相關嗎......神帝明明說的是五個人,還有那日刺殺他們的兇手是否混跡在了他們之間,會在謝鈺若卸下防備的時候露出獠牙嗎......
還有今天見到跟蒼夜使君容貌一模一樣的人,雲晚霖隱隱有些相信謝鈺若關於自己姓名的說辭,匪夷所思的事情太多,他都幾乎快忘記這件事了。
種種的疑團雜糅在一起,雲晚霖難以將它們捋直,卻隱隱覺得這一切都指向了一個方向。他右手對空虛抓,覺得只要抓到一個最關鍵的點,就可以將這團亂麻拆散。
對了......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
幾乎快習慣了異世,雲晚霖險些忽視了這個最大的問題。
這裡的天空只有一個月亮,跋涉了許久,依舊是昏暗的月色,沒有一點陽光出現的跡象,彷彿這裡的世界就只有明月恆常。
搖曳的燈燭點亮了寢宮,倒是帶來了可貴的明亮。
恍惚之間,他的胸口陡然綻出銀白的亮光,按理來說,銀白色在燈火的照耀下應該被遮掩,至少做不到奪目,可燈火通明之下,一抹純淨的銀白色卻是佔據了他的全部視線,明亮的燈火也黯然失色。
絲絲縷縷的銀白色絲線從他的身體中抽出,緩緩匯聚成了一道讓雲晚霖極度震驚的身影。
她身著一襲雪白的衣裳,悄然而立,那令人沉醉的容顏,如月宮仙子墜臨凡塵,清冷幽然,淡然無雙。一道鮮紅的綢緞束著芊芊細腰,一個翠綠色的玉佩懸於其上,流蘇自玉佩上垂落,如同柔逸的青絲,一絲不亂。
雲晚霖整個人僵在那裡,陷入了極度震驚之中,盯著女子飄然若仙的身影,瞳孔急劇地緊縮,就連呼吸都是死死地屏住。
本是個見者沉醉的美人,卻讓雲晚霖心生寒意,透徹骨髓,她的雪白衣裳和絕美容顏分明在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