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了這句話,黃玄朗斂去了全部的嬉笑之色,死死地盯著雲晚霖的面容,想從他的表情中探尋他的真實想法。

雲晚霖只是輕輕地笑了笑,道:“哪有什麼銀白色絲線,你怕不是生出什麼奇怪的幻覺了。”

就那個夜晚的銀白色絲線,他曾經旁敲側擊地向許昶和謝鈺若問過,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就在剛才,他知曉了自己可以勘破一些隱藏的事物,那麼他的所見所聞都有可能與他人不同。

如果許昶和謝鈺若都能看見,選擇否定一定有著他們的考慮,如果他們是真的看不見,那自己也更沒有必要說出來了。

突然間,房間的門被開啟,在雲晚霖和黃玄朗驚訝的眼神中,宮主竟然親自來了。

雲晚霖知道,暗殺這件事要做個了結了。

黃玄朗識趣地走開,房間裡只剩下雲晚霖和宮主二人了。

似乎知道雲晚霖想問什麼,不待他開口,宮主已先說道:“我已經徹查了泠月宮,沒有人符合當時的條件。包括這柄劍也是,沒有什麼玄機。”

那柄差點奪去兩個人生命的劍正被宮主握在手中,即使劍已入鞘,依舊帶著濃郁的血腥氣。

雲晚霖沉吟了一番,問道:“謝鈺若有沒有說什麼?”

宮主搖了搖頭,蒼老的面容上也透露著不解,道:“她也剛醒,現在整個人依舊處於一種受驚的狀態下,你待會最好去看看她。”

雲晚霖點點頭,平靜地道:“那依宮主所言,兇手會不會已經出了泠月宮?”

宮主給出了否定:“絕無可能。我在察覺到不對時已經將整個泠月宮的出口閉合了。再說了沒有特定的方法,就算出了宮面對的也是茫茫的湖水。”

雲晚霖雙眉驟緊,顧不上遍身的疼痛,從床上緩緩坐起身來,神色凝重不已,一字一頓地道:“兇手沒有出宮,也不是宮內之人,那麼意味著兇手就在我們幾個人之間!”

宮主依舊給出了質疑:“我也想過,會不會是你們之間的某個人。但是,你們六個人我都一一探查過,修為最高的也不過凝氣境,怎麼可能發動那樣的攻擊。那一擊分明早已超過了凝氣境,將劍擲過來後,兇手的氣息便消失的一乾二淨,你們沒有這種本事的。”

雲晚霖吃了一驚,訝異之色也是溢於言表,問道:“他將劍擲過來那一擊那麼強?連宮主都無法鎖定他的氣息?”

宮主思索了一下,道:“當然可以,只不過只是當時暴雨傾盆,本來就嚴重影響氣息的鎖定。再加上如若先去查詢他的氣息,去找到他的蹤跡,你們可能就來不及救治了。不得不說,至少他很聰明。”

線索在這裡被折斷,雲晚霖心中唯有深深的不甘。

謝鈺若瀕死的畫面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一直揮之不去,一股無名的怒火緩緩騰於胸膛。

雲晚霖忍著疼痛,對著宮主道:“我去看看謝鈺若。”

宮主神色也跟著凝重起來,道:“她什麼人都不想見,你倒是可以去試試看。不過有一點我要提醒你,你救她我看在眼裡,兒女情長我不會去管,但切記不要在這裡壞了處子之身,這樣一切都成了徒勞了。”

......

踏過不算長的過道,謝鈺若的房間就在眼前,門是半掩著的,輕輕一推就能開啟。

雲晚霖叩了幾下旁邊的牆壁,裡面立刻傳來謝鈺若清脆如鸝的聲音,只是這聲音裡帶著太多惹人垂憐的嬌弱了:“......是誰?”

“是我,雲晚霖。”

“......進來吧。”

推開半掩的木門,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撲面而來,即便是臨時的住所,裡面依舊被收拾的乾淨整潔。

不遠處的少女閨床上,謝鈺若半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