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房門開啟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傳來,亦打斷了雲晚霖的思考,他快速斂下內心翻騰的思緒,朝門外望去。
推門而入的是個相貌英俊的少年,劍眉星目,身姿挺拔,身穿一襲青色的布衫,左臉卻有一道駭人的傷疤盤橫在上,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少年見雲晚霖醒來,面容上也浮現幾分喜色,開口道:“你終於醒了,隨我去見宮主吧。”
雲晚霖心中疑團如麻,心臟也在不安地跳動著,開口問道:“這裡是哪?宮主又是誰?”
疤臉少年朝雲晚霖遞去一件一模一樣的青色衣衫,解釋道:“這裡是永寧湖,宮主則是這裡的主人,宮主可是高深莫測的大人物,待會見到了可不得無禮。”
換上少年遞來的青衫,雲晚霖隨著他走出房間。視線在一瞬間開闊,四周都是令人不適的潮氣,在瞥見走廊外的那刻,雲晚霖整個人都是一怔。
走廊的外是一片難望邊際的湖水,此刻正值清晨,晨霧飄散後迎來一陣幽幽的清香,露出清澈的湖水,晶瑩無波,好似一顆巨大的瑪瑙靜靜沉睡在這裡。
零星的房屋落在湖水上,用堅固的走廊連線在一起,餘霧籠罩下,猶如懷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澀少女,獨有那一份朦朧韻味。
“注意腳下,這裡潮溼得很,我初次來也很不適應,畢竟在這湖底沉浸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雲晚霖心臟陡然抽緊,問道:“湖底沉浸了很多年?”
少年右手握緊,再忽然張開,一道黃色的符籙躍至手心,頓時走廊的水汽全部消逝,連帶足底都感受到一份暖意:“這片湖本是這裡人們所供奉的‘神湖’,存在了不知多久,卻一直沒有被汙染或者乾涸。最近突然蒸發了許多,湖中心顯露出了這一片古庭。”
神湖......乾涸......古庭.......
雲晚霖強壓心中悸動的不安,又問道:“既然是湖中心,那我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少年頓下腳步,轉身看向雲晚霖,眼神中是遮掩不住的狂熱,聲音也帶上了幾分激動:“因為......我們是天選之人!”
天選之人?
不待雲晚霖詢問,少年繼續說道:“我就在湖邊的一個小城生活,史冊記載著每隔十個甲子的一個月圓之夜,永寧湖湖水乾涸大半,古庭顯現於湖心,古庭的主人會召喚五位‘天選之人’來到湖心,授予他們去往湖底的權利,探尋湖底深處的寶藏。而如今這個記載已靈驗,你我都是‘天選之人’,皆是被召喚至此。”
雲晚霖聽完這個故事,心中的疑慮卻是不減反增。
他現在無比關切雲嶺的狀況,想知道自己該如何回去,卻又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只能按捺下心中的躁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二人穿過層層的院落和走廊,來到一座宮門前,宮門殘破古舊,門前的兩座銅獸亦是鏽跡斑斑,眼珠處空洞洞的,說不出的陰森可怕。
門是開著的,踏過門檻,眼前是一個寬闊的院落。院落中央,一位瘦小的老人倚在椅子上小憩,歲月的的痕跡化作枯枝般的紋理爬滿老人的肌膚,枯槁的白髮散亂著。
老者的身邊站立著幾道身影,雲晚霖飛快地掃了幾眼,至少沒有看到蒼夜使君和那個戴面具的女子,輕輕地嘆了口氣。
除了他和疤臉少年,以及那個老者,院落裡還有四個人。
最吸人目光的無疑於不遠處的一道倩影,看上去只有二八年華,俏顏嬌美酥粉,一雙盪漾著水波的美眸猶如一潭清澈見底的泉水,嘩啦啦地流淌在觀者的視線中。秀氣的瑤鼻之下,薄薄的粉唇如花瓣般精緻,讓人忍不住採擷。整個人遠遠望去柔美動人,明豔無暇,只此年紀已有如此風采,也不知長大後是怎樣的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