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傢伙即便此刻溶化的只剩下一個腦袋,這樣被踩在了臉上,嘴巴依舊在不停的繼續唸叨。

“他媽的,沒踩準。”那黑影罵了一句,重新抬起腳,重重的踩在了這怪物的嘴巴上,對方的聲音才被堵上,即便如此,依舊在嗚嗚的說個不停,只是聽不清楚了而已。

到了此時,我才看清楚那黑影原來是撐著黑色油紙傘的黑無常,他似乎還不解恨,鞋底踩在那怪物的嘴巴上,還用力碾了碾。

見到這一幕,我整個人都愣住了,從我認識黑無常以來,他一直都是以高冷的姿態出現的,我這還是第一次從他嘴裡聽到粗口,也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對怪物下腳撒氣。

可能是我驚訝的表情太過誇張,黑無常淡淡的解釋了一句:“這張嘴噴的糞太臭了,實在是沒忍住。”

我頓時明白過來,黑無常作為鬼差,不知活了多久,他見識過這個民族不少的王朝興衰,無數百姓的人間故事。

那些記載在史冊中可歌可泣的故事,對他來說,可能都是親眼看到過的,那些記載在教科書上的英雄人物,也許是他親手帶著那些英雄的英靈上路的。

所以,他要比我們這些凡人更加對這個民族懷有感情,更知道近代百年屈辱史中民眾的痛苦和仁人志士的犧牲,也更加痛恨漢奸和二狗子。

這雙標怪嘴上不停的辱罵著整個民族的血統,否定了整個民族和國家,黑無常會如此惱火也很正常。

我一時想得出神,也就沒來得及接黑無常的話。

“其實我早就來了,只不過一直在旁隱身觀看,這是你第一次遭遇心魔,遭遇這種齷齪噁心的怪物,是否能戰勝它,如何戰勝對方,決定著你未來的成就上限。”

下面的話,黑無常沒有說出來,不過我卻聽明白了:黑無常這是擔心我出岔子,是來幫著掠陣的,也順便看看我未來的成就可能。

我心頭頓時一暖,說道:“謝謝無常大人了。”

黑無常顯然不太習慣被人感激,話鋒一轉,伸手指向我手中的油紙傘:“快放下吧,你這油紙傘快要燒沒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手裡還舉著著火的油紙傘。

這油紙傘上面用引魂燈燈油書寫了鬼文的咒文,點燃之後可以驅散陰邪之物,所以那怪物噴來的黑色黏液會被火焰蒸發消散。

只是它也是有限制的,它會一直消耗引魂燈裡的燈油,直到燈油耗完,或者怪物死亡,咒文就會失去力量,不再消耗燈油,而是點燃整把油紙傘。

等我反應過來,把油紙傘收起來扔在地上,它的傘面已經燒了一大半了,只剩下傘骨還在,我乾脆把它扔到了一旁的水泥地上,任由它燃燒。

花花此刻也恢復了原本的狸花貓形態,跑了過來,跳上了算命桌,懶洋洋的趴在上面眯起了眼睛,根本不理會我和黑無常。

“無常大人,這兩個怪物接下來怎麼處理?”

此時此刻,雙標怪的巨人軀體已經徹底融化在了黑色黏液當中,只剩下半個腦袋還在黑無常的腳下踩著。

至於它身後掛著的那具沒有骨頭的身體,此刻像是一條沒有骨頭的魚一樣,在黑色黏液裡擺來擺去,它的身體倒是沒有絲毫溶化的跡象。

那條豬籠草狗躺在地上,還在嘶啞哀鳴,我同樣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這兩個東西並不是鬼魂,它們只是那些認知扭曲的人所產生的惡念的集合,留下他們也沒有什麼用,還是直接處理掉吧。”黑無常的聲音異常冰冷。

“無常大人,關於這兩隻怪物,我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想通。”

“你說。”

“它們這些話術和手段其實很低階,為什麼還有人會相信?”

“因為世界是不完美的,黑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