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讓他好好休息吧。”秋靈逸收拾著床頭櫃上剛換下來,還帶著血的紗布和被單套。
臨走前,他回頭對自家侄子叮囑道:“哦!對了,你給我好好看著他,別一會醒來又給身上剛包紮好的地方……染得一片紅。”說完,他也不管侄子是否回答,又或是回答什麼,端著一盤子布,徑直離開了房間。
窗戶旁的小沙發,秋鶴言左手搭上沙發邊沿,坐姿隨意且散漫。
他盯著床上人看的有些出神,腦子裡全是對方慘白的臉,以及幾天前那個漆黑的巷子裡,少年身中一刀倒在地上的場景。
要是當時自己沒有路過那處,要是那天上午堅持待在寢室不出去,是不是就會與他錯過,然後……成為一輩子的遺憾?
醫院樓下,程昭提著剛買的稀飯往樓上去,就快走到病房門口,他注意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在門前徘徊,不知是想幹點什麼。
“喂,你誰啊?”程昭毫不客氣的朝那人吼道。
看著來人林佳杏也是一驚,這人他並不認識,難道是這裡病人的家屬?他這般想著,還沒等答話,對方再度詢問了一遍。
“兄弟,你TM到底誰啊?站在這是想幹嘛?”程昭提著稀飯站在門前,目光不善的打量起面前人。
“我來找人。”林佳杏對上程昭的視線,沒有半點躲閃。
“呵,找什麼人要站在病房門口,鬼鬼祟祟跟小偷似的?”
程昭完全不信他說那話,當即出聲反駁,語氣中都帶有幾分輕蔑。
“我真的是來找人,我……”林佳杏正說著,身旁的房門從裡面開啟,秋鶴言一臉冷漠的看著門口兩人。
“吵什麼?不知道病人要休息嗎?”他壓低聲音,朝兩人質問著。
走廊裡頓時一片寂靜,程昭瞥了林佳杏一眼,將手裡的粥遞到好兄弟身前,語調隨意地道:“剛在樓下看這粥不錯,給你帶了一份當晚飯,不要太感謝我。”話落,他嬉笑著摟上好兄弟的肩,帶著人就往裡走。
剛要將病房門關上,就聽身後那人的聲音傳來,“等一下。”簡單的三個字,程昭卻並不想理會,關門的動作並未停下。
房門還沒關上,他就收到好兄弟的一記眼刀,沒有辦法只得鬆開放在門把上的右手。程昭心情不大好的轉身走到小沙發旁坐下,一個人生起悶氣來。
門口,秋鶴言將門拉開,看著站在門外的人,聲音還算和善:“抱歉,我兄弟他不知道你是暮寒的朋友,給你添麻煩了。”
看著對方誠懇的模樣,林佳杏一時有些侷促,連忙回道:“沒事的,他這也是擔心小寒安危嘛,沒關係。”
聽著那聲小寒,秋鶴言眼中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過,沒等對方察覺,他已經換上無害溫和的淡笑,“那麼就請進吧。”說著,他往旁邊挪了一步,讓出一條路來。
“杏子,你來了。”暮寒半靠在床上,氣息有些虛弱。
林佳杏見著他這副模樣就是一陣心疼,他也沒想到那天與暮寒分開後,暮寒會遇到這種事。早知道當時就該將人留下的,他在心裡想著。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已經發生的事情也不可能重回到發生之前。
林佳杏在床邊凳子上坐下,看著暮寒有些蒼白的面色,他抬手想摸摸對方的腦袋。
還沒等碰到,他的手腕就被人用帕子握著,突兀的停在半空。
“抱歉,出於對暮寒身體的考慮,你們就坐著聊吧,不要有不必要的身體接觸,他的傷口很容易扯到。我想,你也不願意看到那樣的事情發生吧?”
秋鶴言說話時臉上帶著淡淡笑意,語氣中卻能明顯聽出與先前有些不同,不似先前那般柔和,反而多了幾分冷意。
對方說的不無道理,林佳杏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