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你當真連我的話也不聽了是嗎?昂?還有你們,我離開荊州尚不足一年,你們就不認我這個少將軍了是嗎?若是還認我,就速速退去!不然,日後我定與你們算賬!”
桓玄聽後,這才不情不願的收起兵器,可依舊心有不甘的回道
“我並非定要與兄長作對,你我可是一家人,只不過我奉父親之命,特來...特來救援柴桑。正如你所說,秦軍剛退,可江州軍死傷慘重,此時正是需要我荊州軍入城駐防啊。況且我有萬餘人馬在此,即使強攻,也不過片刻功夫便能拿下這柴桑城!”
就在桓玄詭辯之時,一群手拿鋤頭、扁擔、鐮刀的百姓從東門內走了出來,片刻後便擠滿了東門,一眼望去不知盡頭在哪裡,隨後一個帶頭的白鬚長者大聲喊道
“江州等地在謝奕將軍的治理下,民力逐年回升,今日將軍為守護柴桑已壯烈西去,如此厚恩,我等柴桑百姓必將銘記於心。你們荊州來的兵士,若真有救援之心,早於三天前便可出戰秦軍,又何必等到今日。你們的那點心思,三歲孩童都知曉,我勸你們速速退去,不然我柴桑數萬百姓,定與你們拼個你死我活!”
看著一個個怒目而視,又手持利器的柴桑百姓越走越近,桓玄以及他身後的荊州軍開始不自覺的往後退。就這樣一進一退持續了大約片刻時間後,謝玄也從北岸渡船而來,與他一道前來的,除了十餘廣陵衛之外,另有大大小小不計其數的小船在其身後。桓玄見形勢不利,且又理虧在前,只得心有不甘的帶著荊州軍往西邊撤去。
待謝玄來到柴桑東門時,見謝道韞跪倒在其父謝奕的屍首旁悶聲抽泣,瞬間悲從心來,立馬朝著她跑了過去。而謝道韞雖感覺到謝玄的到來,但並未抬頭與其言語什麼,依舊顧自流著眼淚,像是失了魂似的...
就在兄妹二人,以及邊上的劉牢之淚流滿面,黯然傷感之時,方才那位帶頭的白鬚長者上前拍著他們的肩膀,安慰道
“謝將軍與劉將軍為我柴桑軍民付出了寶貴的性命,我等深感欽佩,亦深感哀痛,可終歸人死不能復生,還請幾位少將軍節哀順變。我想你們父親的在天之靈,也不願看到你們這般模樣吧,依我看,還是速將兩位將軍的遺體收拾乾淨後,再放入棺槨之中。畢竟這日子愈來愈熱,若是拖久了,怕是不妥啊...”
另一旁的桓伊也附和道
“老先生所言甚是啊,除了安置好兩位將軍的遺體外,這柴桑城內外的屍首、戰馬、軍械等也需要我們儘快處置”
聽聞此話,謝玄與謝道韞及劉牢之這才草草擦拭掉臉上的淚珠,隨後抬著各自父親的屍首進了城。靜如玉盤的滿月慢慢的升了起來,皎潔的光芒照射在殘破的柴桑城頭,原本應是幽靜的月夜,今日卻顯得格外的凝重。那幾顆星辰點綴著浩瀚的天幕,抬頭望去,似乎還在一閃一閃,而其中閃的最明亮的恰好是離柴桑東門最近的兩顆。
“幼度兄,還有道韞、道堅,我不知如何安慰你們,才能使你們好受些,若是記恨於我們桓家,我桓子野亦無話無說。倘若能以我的性命,換取你們的諒解,那便儘管取之,我絕不食言!”
聽到桓伊想要以個人的性命來賠償時,即使心中對於桓家有著無法描述的憎恨,可謝玄、謝道韞也並未表現出對桓伊的一絲恨意,也就並未答話與他。可劉牢之卻終究按捺不住憤懣,只見他指著桓伊怒道
“子野兄,我知曉你為人高義,心胸豁達,今日之事也與你無關,但我劉牢之立誓,終有一日,我必將讓你桓家血債血償!”
謝玄見狀,趕忙起身拽著劉牢之往後退,隨後仰天嘆道
“咳...無須多言了,眼下最要緊的便是將父親的遺體帶回建康,交與母親以及祖母處置,若是遲了,怕是母親她們都見不到父親的遺容了。可如今柴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