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黑色的運動套裝,正蹲著身子,整理衣櫃底部的抽屜,聽她一說,食指伸進耳朵裡撓了撓,無語道:“我沒聾。”

“沒聾,那你幹嘛不說話?”

“你想知道什麼?”

唐希恩跑過來,在他身後的軟凳上坐下,一手支著下巴,一手在他粉嫩的耳垂上輕輕揪著。

她笑,舔了一下後牙,壞壞問:“我想知道你有沒有帶秘書上來這裡……”

“你說呢?”傅時御突然站起身,轉過來,俯身看向她,臉上的笑比她更壞上幾分,“不帶秘書上來,我把這裡弄這麼漂亮、這麼大幹什麼?”

“啊???”唐希恩懵了,一把揪上他的衣領,將他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拉到自己跟前,瞪大眼睛看他,“你真的帶秘書上來鬼混啊?”

傅時御不接話,只是笑。

她原先還期待他的澄清,見他這樣,一顆心都涼透了,像被打擊徹底的失敗者,垂著腦袋,吸著鼻子,委屈道:“我早該猜到自己不是你的第一個,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那麼晚才找姑娘,是我太傻才相信你。”

見她低落,他挺心疼的,可又想治治她這個毛病,便暫時收起了心軟。

“我什麼人?”他問,唇角笑意明顯。

她還垂著小腦袋,聲音嗡嗡的:“有錢有顏有才、還有魅力啊……然後又紳士又暖心。除了以前跟秘書鬼混這個黑點,不然我覺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了……”

她越說,心情越差,越說越相信傅時御這樣的男人,在認識她之前,怎麼可能一直沒女人啊。

可她也越說越不捨,多想完完全全地擁有他,曾經她也是這麼想的,以為自己真的徹底擁有了他……

見她一臉難過加糾結,傅時御覺得差不多了,再下去,這傻丫頭要跑了。

他單膝下蹲,看著她耷拉著的小腦袋,儘管心裡不忍,但還是佯裝嚴肅道:“所以你好好的問這些做什麼?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添堵嗎?”

“那我問歸問,你可以不回答我的嘛!甚至你可以否認的嘛!”她已然是聽到了這世界上最殘忍的真相,出於自我保護,開始鴕鳥了。

傅時御哭笑不得,將她抱入懷中,溫熱乾燥的手掌輕撫著她的頭髮,好笑道:“否認?那不等於在欺騙你嗎?你希望我對你撒謊?”

“你又不是沒對我撒過謊……你當初在背後偷偷買我的民宿,還有我生父的事情你也瞞著我……”

傅時御當然知道自己騙過她,而且騙的還不止這兩件事……

他聲音很奈:“那都是善意的謊言。”

唐希恩腦袋一炸,推開他,本想發脾氣,但一想到那都是以前的事情,眼下再提舊帳也只是消耗感情。

她緩了情緒,佯裝冷靜道:“算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不追究了,但你以後不能再帶女人上來了!被我知道,我要告訴我爸!”

她雖然這麼說,但心裡還是委屈又打擊,也只不過是強迫自己接受。

原本只是想開個玩笑輕鬆一下氣氛,結果踢到鐵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