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毛麟角。

土家堡一百多戶人家過年時的春聯,都是由李義山提筆。

李義山也不收什麼費用,因為在自己家貧困的時候,他們都伸出過援手。

白雨停幫著李義山調墨截紙,李義山則是慢慢書寫。

李義山寫字筆如椽大,揮毫勁挺。墨如玉白,濃淡相宜。紙如美眷,溫潤如玉。

“義山,這是你家媳婦嗎?蠻乖的。”一戶農家婦人邊問邊整理著李義山剛寫完的春聯。

李義山停下筆,臉上略帶害羞地回答道:“王大娘,說什麼呢。”

王大娘笑嘻嘻地問道:“姑娘叫啥名?”

“大娘,我叫白雨停。”

“後面吃喜酒的時候,莫忘記通知大娘我。”

“一定一定。”白雨停喜笑顏開,手上調墨的動作也更加輕盈歡快。

李義山寫春聯總共用了兩天,有了白雨停的幫忙,比以往還早了一日,現在只剩下自己家的春聯沒有寫。

“夫君,讓我寫一幅,怎麼樣?”

李義山之前看過白雨停的字,自然是點頭同意。

現在換成白雨停提筆寫春聯,李義山在一旁調墨。

白雨停秀手一揮,一氣呵成,寫下一幅好字——上聯:千年迎新春;下聯:瑞雪兆豐年;橫批:年年有餘。

白雨停眼裡充滿著期待:“夫君,我寫的怎麼樣?”

“不錯不錯,但是和我比還是差一點。”

“切。”白雨停露出不屑的表情,拿著毛筆,對李義山說:“夫君,別動,臉上有東西,我幫你擦擦。”

李義山聽話沒有動,白雨停拿著毛筆在他臉上畫了兩筆。

李義山被白雨停畫了一個王八在腦門上。

李義山不服氣,拿著毛筆,追著白雨停,就要予以反擊。

白雨停的臉上左三筆,右三筆,和額頭上的桃花一起形成一隻豔色的狸貓。

兩人在雪地上追逐打鬧,可不快活,剛好被家裡的兩位老人瞧見。

年輕的“夫妻”略顯尷尬,而那對老夫老妻只是笑笑,沒有說話,然後進了屋子。

“年輕就是好啊!”

離過年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雪也越來越大,可李義山還是沒有等到李平川的回來。

兩位老人勾著手指,計算的日子,李老漢唸唸有詞“二十八了平川還沒回來。”

“著什麼急啊,兒子說了要回來就是要回來。”李義山的娘安慰地說道。

基本上過年要用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李義山一家三口和未過門的兒媳婦,圍坐在火爐旁,擺著龍門陣。

“雨停,還沒問你是哪裡人呢。”

“伯伯,我是藏原那邊的。”

“藏原也好啊,離這裡也不遠,家裡知道你和義山的事了嗎?”

“嗯,早就知道了”

“嗯?什麼時候?”李義山問道

李老漢說道: “莫插嘴。”

李義山的娘問道: “你們什麼時候舉辦婚事呀,不是我催你們的,只是想抱大孫子了。”

面對這個問題,李義山和白雨停十分默契,閉口不談。

“咚咚咚……”門口傳來敲門聲,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

李義山起身開門,門口站著一位健壯的男子,眼神裡充滿著堅毅,他和李義山有七分形似,三分神似,哈出熱氣,手上拿著拉馬的韁繩。

李義山愣了一會兒才開口說:“哥!”

李義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他已經很多年沒有看見他哥了,就連書信來往也沒有多少。

西北邊陲的戰況,是李平川很少往家裡回信的原因。

“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