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點了一碗茶水,聽著隔壁桌正興致勃勃地談論。

“你們都知道武漢皇宮的皇榜了吧。”

“賞黃金萬兩,還封地百畝,召集天下的武道高人去獵殺大妖。”

“那得是個什麼境界,不是法像也得是叩魂,我還聽說是因為那大妖盜走了皇家重寶。”

“可別聽說了,什麼能耐可以盜走皇宮裡的寶貝,戒備森嚴,一隻蒼蠅都別想飛進去。”

“說得玄乎,搞得像你親眼看見了一樣。也難怪懸賞這麼高,活兒肯定難。憑我們幾個的三腳貓功夫,就別去湊什麼熱鬧了,不如去漢京看看,好開開眼界,回宗門裡吹噓吹噓。”

“哈哈,也是,都不夠給大妖打牙祭的。”

一旁的李義山聽到這裡後拍案而起:“什麼妖怪!無法無天,殺人成嗜不夠,還要擾亂天下安定,幹偷雞摸狗之事。”

其他聲音戛然而止,太尷尬了,所有人都看著李義山。等他說完就後悔了,立刻結賬,灰溜溜地離開了茶樓。

李義山站在江邊,等著下一輪的船。他想著自己只能做一個文弱書生,三個發小都能去做心中所念之事。大哥在邊關快當上校尉,落差感一下子就上來了。從小聽著妖魔本惡,殺人如麻,時不時為非作歹,奪人氣運。重重嘆了口氣,握緊拳頭捶向身邊的柳樹,而柳樹紋絲不動。

“疼。”李義山收回了那隻已經紅了的手,全是無奈,只有一個想法:痛,太痛了。

半個時辰總算是過去了。李義山登上了一艘運輸貨物到武漢的貨船。身上盤纏不夠,只能坐這種船 。加上李義山一共有十人:七個管理船隻的船員,另外兩個也是搭順風船。

其中一個也是從成都都護到武陵路參加鄉試計程車子。另外一個似乎是一個道士,身著道袍,佩著一柄桃木劍。雖然滿頭白髮但是身體並不佝僂,反而筆直挺拔,不顯垂暮,面目慈祥,具有仙風道骨。

船上供人休息的船艙本就少,因此他們三個搭順風船的外來人就分配在一起了。狹小的船艙只能讓他們坐著休息,想躺著那就是異想天開。

老道士進去後就閉目養神,而李義山和另外一個讀書人嘮起了嗑。

李義山率先開口:“看兄臺的這身行頭,也是去長沙郡考鄉試的吧。”

“嗯,聽你的口音應該是西昌郡那邊的人,我是從達州郡過來的,名諱陳永建。”

“陳兄就是本次達州院試案首陳永建?久仰大名。”

“正是在下,我只是投機取巧僥倖得了案首罷了。”陳永建很是謙虛地說。

“在下有幾處困惑,望陳兄為我解答一二。”

“可。”

“世間萬事萬物都是順自然天理而存在,惡人惡事有何意義?”

“沒有惡,又怎麼會有善,陰陽相調,這才是這世間該有的樣子,存在的根本。”陳永建毫不吝嗇地回答。

“那讀書人讀的大義又是什麼,不是懲惡揚善嗎?”

“大義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心有不義就伸張明義。而義就是情,人有七情六慾才叫人,情即是立人之本也是萬惡之源。懲惡揚善就是以情義黜情義罷了。”

李義山又問:“長生者壽八千,逍遙人世間,既是逍遙又何必飛昇,而不在人間快活?”

“不瞞你說,我不僅是一個讀書人同時還是一個修煉人士,也不明白。可能天上才會更逍遙吧。”

一旁從未說話的老道士突然插了一句:“長生並不逍遙。”

李義山和陳永建等著下文,可老道士並未再次開口,氣氛變得安靜。

兩個年輕人又討論了起來了,相談甚歡。不知道過了多久說得口乾舌燥,似乎都說累了,才結束了談話,和老道士一樣開始閉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