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肆沒有錯過他轉醒時一閃而過的凌厲神色,認出是自己後那雙淺眸隱去鋒芒,茫然無辜地看向自己,音色沙啞,“你什麼時候來的?”

“你睡了兩日。”墨肆撈過一隻小茶壺,喝一口隨即低頭覆上那雙唇,宴霜被他一手托住後腦退無可退,一股溫水浸潤乾涸的唇,滑過舌尖緩緩流入喉間。渡完水稍稍分離,墨肆見他一副微怔模樣,薄唇微啟殘留溼潤的痕跡,忍不住親了又親,考慮到他剛退燒才堪堪把人放開。宴霜被他親的有些懵,燒已退,視力還未完全恢復,仍有些虛弱地靠在他懷裡,耳邊是熟悉沉穩的心跳。

“大哥怎麼放你進來的。”宴霜勾上他脖子好奇道,莫非大哥氣消了?

“我這不是剛辛苦解決完公事,就直奔你家,他總不能一點面子不給。”墨肆把頭埋在他肩窩,有一下沒一下啄他細白修長的脖側,“而且看起來大哥氣早消了,大抵只是沒拉下面子同你說。”

“你沒告訴他我生病的事吧!”宴霜有些擔憂。

“沒有。”墨肆見識過宴寒那股黏人勁,每逢宴霜生病,他都日夜守在身側親力親為,全無旁人能插手的空隙。

“呼,幸好,我可不想再看見大哥哭鼻子。”宴霜不知墨肆心裡盤算,鬆了口氣,別看宴寒肅殺狠厲的模樣,有次宴霜生病難受的緊,竟抱著他默默流淚,這也是唯一一次見到兄長哭泣。

忽然脖上一疼,墨肆在上面留下牙印,語氣不善問道,“所以,你怎麼病倒的...”

“嘶...”宴霜被他一口狠勁咬的倒吸涼氣,臉不紅心不跳道,“泡澡睡著了,風還大,就著涼了...”

“先生呢?”墨肆顯然不信,柳浮煙不是放任他在水池睡過頭的人。

“他午睡呢,呵。”宴霜說完自己都不信,柳浮煙夜裡覺都少,別說會午睡了,於是心虛地將他脖子攬的更緊。墨肆沉默一陣,終究還是放他一馬沒再追問,只警告道,“沒有下次。”

“知道了。”宴霜同他做完保證,神色不自然的想起身,從清醒時他就感覺到了,抵在身下的異樣,只是貪戀墨肆的擁抱且聊的正經話題,便沒推開他。二人不著寸縷緊貼一處,任何反應都暴露無遺,他從未與墨肆這般坦誠相待過,現下已是他極限,便掙扎著要站起來。誰知他剛動作就被墨肆攔腰按回來,宴霜有些支吾道,“你...要不先把我放開...”碩大發燙的慾望抵在臀下,脫離安全距離讓他覺得太過了。

“霜兒,你有什麼話要同我說麼?”墨肆面色冷峻,與下身直觀反應截然不同。

“什麼話?”宴霜眉眼微蹙有些不解。

“沒有就算了。”墨肆沒再糾結這個話題,動了動腰廝磨他。

“別!”嚇的宴霜驚呼起來,雙手死命抵在對方胸前將兩人撐開些距離。

“你不想要我麼...”墨肆喑啞低沉的嗓音似被水霧濡溼,甚是蠱惑,在宴霜心底撩起一抔漣漪。向來都是點到為止,宴霜不喜他再進一步,墨肆尊重他故從不越界。但畢竟年長八歲,想要的從不是淺嘗輒止。如今心中滿是疑慮,百種思緒交集,按捺不住的佔有慾呼之欲出,危機感不禁催生那點卑劣的念頭,倘若將人佔據的話,就不怕今後再生變數,如此尋思著,也就不再刻意壓抑瀕臨爆發的慾念。

終究沒等來宴霜的答覆,墨肆眸子愈發晦暗,生生將撐在胸膛上的那雙手禁錮一處,將人拽下相貼親密無間,空出一手惡狠狠按在人腦後,尋到那雙唇就狼吞虎嚥地與他接吻,被封住的破碎字眼消融在彼此唇間。直到舌尖嚐到甜腥的味道,墨肆瞳孔一縮,慌忙鬆開他,宴霜癱在他身上大口呼吸,嘴角掛有血絲。

“對不起...霜寶...”墨肆托住他一邊臉小心檢視傷口,滿懷歉意道,“你怎麼能傷自己...”宴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