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復了著裝,冰玉打磨的棺材能保持花經年不凋。那麼現在能來談談剛讓你做的事了麼?”未等他淚流乾,簾後的少年又開了口。

男子用素白的袖口抹了把臉,冷靜下來,“能聽聽您讓我做那些事的理由麼?”他不允師父死後還被人利用或侮辱。

“無甚,一是我個人聽故事不愛聽一半,另外,玉蘭殿復興對我一重要之人來說,會造成一些小困擾,此外別無他圖毋庸擔心。”花渡似乎看穿他所擔憂,大方坦言道。

“好。”男子嘆了口氣,低頭看向棺中之人,述說他與蘭師的過往。

藏身在烙餅車鋪下蹲的腿腳發麻,好不容易抓到烙餅娘終於離開攤位,從滿是油漬的白布下鑽出一隻手,快狠準地掏向鐵板抓住一隻大餅,也不顧剛出鍋還滾燙著就直接塞在胸前,將髒兮兮的衣服掩好,從麻布底下鑽出來,沒想直接撞上候在車攤一步開外的烙餅娘。

“果然是你這個臭小子!可算是逮了個正著!”烙餅娘一手揪起眼前驚慌的孩童右耳,這幾日隔三岔五就發現擱案上晾涼的餅不翼而飛,原來是這看著也就五六歲的小賊扒的。

“你爹孃呢?怎麼教養的,老孃我一天累死累活才掙幾個錢,誰教你偷別人東西的?”烙餅娘越說越激動,用揉麵的手勁大力揪提手中那隻耳朵,孩童吃痛地雙手護住耳朵腳尖踮地,四周慢慢聚集看熱鬧的人群,聽烙餅孃的指控跟著指指點點幫腔起來。

“看到麼,不學好的,小偷小摸就這下場。”一娃娘對抱著自己褲腿的孩子道。

“難怪我肉鋪老有雞腿丟,肯定也是這小子乾的!”腆著大肥肚的中年男子朝他啐了一口。

“我沒有!”聞言披頭散髮的孩童紅了眼,突然大力掙扎起來,推搡間耳朵撕裂開一道口子,鮮血滴滴答答流一地。

烙餅娘嫌腥趕緊鬆手找抹布擦,“父老鄉親們可都看仔細了,是這小子自個扯的可別賴上我,真是晦氣趕緊滾,都散了散了。”

人群見沒熱鬧看了,自覺無趣剛要離開時,響起一道柔和的女聲,“發生何事?”

“蘭姑娘來了!”

“還真是!蘭姑娘上我家取幾隻茄瓜去,剛摘的可鮮了!”

“還有我這剛撈的魚!”圍觀的人群又活躍起來,給方才說話的女子讓出一條走道,爭先恐後熱情招呼她上自家拿東西。

緊捂右耳的孩童痛的嘴唇發白,瑟縮地抬臉看向來人——身著整潔素雅的年輕貌美女子,掛著暖意的笑容走到自己面前,彎下腰伸出一隻手道,“小孩,我家有吃的,要不要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