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掀開車簾入內,車廂內傳來宴霜的聲音,帶著方睡醒的慵懶語調緩緩道,“我們去壽喜山。”

“可是...”雖大太陽在頂上烤著,小廝還是覺得背後涼的滲汗,剛出聲就被身旁的柳浮煙一個眼神制止,即便恐懼也是本能地扯著繩答應道,“是。”馬車緩緩向另一條岔路駛去。

宴霜抻著胳膊伸個懶腰,回到車廂內坐定後柳浮煙便泡上茶,從寬袖裡掏出一隻木兔子,往它懷裡塞了半滿的茶盞,木兔子彷彿活了般抱著茶杯一步一步咯噔走向宴霜。宴霜喝光茶水把空杯塞回它懷裡,拍拍木兔子腦袋,木兔子蹬了蹬木腿,又歡快地咯噔走回柳浮煙身旁。

“想見?”柳浮煙知道宴霜一向對這些奇聞軼事感興趣,雖然他自己並不信什麼鬼神說。

“挺有意思的不是嗎?”宴霜笑著看向柳浮煙道,“反正我們本來就是出來玩的,要真能碰上一隻倒也有趣。”

趕到山腳下,太陽已落山,小廝看見遙遠盡頭似有村莊,炊煙裊裊燈火闌珊,懸著的心也逐漸放下,不就是普通的山林遠處還有人家,定是那兩廝發了瘋胡說。見天色已晚,向車廂內詢問道,“霜兒爺,往前走應該有村莊,我們是否先借宿一宿,明日再上山?”

宴霜揉揉胳膊應道,“可以。”掀開窗簾,車外的草木倒著往後去,旁經的高山深林幽深不見底,偶有幾聲尖銳的鳥鳴劃破天際。

村戶遙望見一輛華貴的馬車繞後進村,匆忙跑去通報村長,馬車剛進路口村長已攜著幾人候在一處,小廝剎住馬跳下車,柳浮煙先行下車為宴霜撐起簾子。

待三人均下車馬,一鬢角花白眼神犀利的長者迎上問道,“幾位緣何到此?”

“在下白雨,正四處遊歷採風,這是我的老師和管事。”宴霜朝長者拱手解釋道,“行到山林腳下天色已晚,遠遠望見這有燈火,想著來詢問下能否借宿上一宿。”

“我是村長王晨峰,一般我們是不接待外來客的,不過看小公子氣度不凡,且夜裡有野獸出沒露宿不安全,若不嫌棄可來我家,雖簡陋些,乾淨空房倒是有幾間的。”長者也沒過多為難走前面帶路,倒是跟在他身邊幾個神色各異,一語不發跟在王晨峰身後各自散去,只餘一人倒是客客氣氣的陪在一旁。

柳浮煙牽著宴霜跟在村長身後,經過十多戶村民家門在一寬敞的院戶停下,村長推開院門,三面整齊圍起十來間屋子,在小村莊顯得異常大氣。

“需要給各位安排三間屋子嗎?”王晨峰看著身後三人道。

“兩間。”從下車到現在終於說了第一句話。王晨峰打量一圈面色冷淡的柳浮煙半晌應道,“行。”自覺告訴他這人不能惹。

“那晚飯呢?”王晨峰給他們領到西面兩間乾淨的客房前。

“不必。”柳浮煙當即拒絕道,並從袖中掏出兩銀塊遞給王晨峰。

王晨峰頓時面露難色,直言道,“只是小住一晚,各位無需破費,這也不是我們壽喜村的待客之道。”

“拿著。”柳浮煙直接塞他手裡,王晨峰只好欣然接受。

“村長,您收起來吧,這是應該的。老師為人正直,從小教導我不能平白受無功之祿。您收下,我們才好安心住下。”宴霜解釋道。

“那...行吧。”王晨峰揣進懷裡,清咳一聲正色道,“各位好生休息,有什麼事找我便是。”說完轉身離去。

掩門前,一身形嬌小的年輕女子從東面側房出來面帶些許緊張,詢問剛唯一跟著王晨峰迴到院子的男子道,“祁郎,這些人今夜住這?”男子壓低聲音哄著女子環著她回房。

“這個村氣氛甚是古怪。”宴霜盤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悠閒地看著柳浮煙收拾床榻換上車上帶來的被褥。剛村長領他們進村的路上,能感覺到屋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