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門外響起清脆的童聲。
“進來。”
厚重的門扉吱呀一聲又關上,走進來兩個一模一樣的女童,扎著一個啾的懷抱一隻酣睡正香的小黑貓,扎著兩個啾的抱著一疊整齊的衣物,只見她們走到花渡跟前,接過他隨手脫下的繁重外袍。花渡一展遞過的衣服在客人面前不緊不慢穿上,拔掉玉釵一頭末梢微卷的墨髮傾瀉垂落至腰際,兩個啾小童利索的整理腰帶撫平衣褶,沒一會,花渡抱過貓坐在小童搬放在宴寒面前的座椅上。
“二位今日有何貴幹?不是單純上我這找樂子的吧。”著裝款式換成簡約卻鮮豔依舊的少年,用指尖不緊不慢抹勻唇上的口紅,笑著問道。
“想不到花莊主還有這般癖好。”宴寒倒也不著急直奔主題。
“再怎麼說我也是老闆,當以身作則,這年頭掙錢不易。”少年聽罷也不動氣,舉起貓爪朝宴寒擺了擺。
“那今夜包場可是大手筆,承蒙破費。”宴寒冷哼一聲。
“好說好說。”少年依舊笑眯眯的。
“花莊主隱身多年,今日本尊出面,莫不是有何緣由?”墨肆淡聲開口,繞過來坐下,熱鬧看夠了,現在只想趕緊解決完事走人。
“二位說笑,大莊主屈尊光臨寒舍,主人哪有不親自待客之理。”花渡認真的語氣說的倒像那麼回事。
“可有人丟了東西?”宴寒不再廢話。
“哦?”說的是他手下人罷。
一個啾女童走到宴寒面前垂頭恭敬雙手接過銀幣,低頭看一眼便揣進懷中走回花渡身邊,附在花渡耳邊低語三兩句。
“壹壹,茶涼了,讓詩恩燙壺熱茶過來。”花渡冷不丁道,一個啾女童點點頭走出房間。
少年斂去笑意,房內空氣驟冷,只見他沉默的蹂躪懷中小黑貓的爪子肉球,看不出什麼表情。
“花莊主要一直戴著面具嗎?”墨肆撐著下巴無聊得沒話找話。
“想看?”花渡抬臉望向他,露出一個孩子氣的笑,唇紅齒白。
墨肆荒神一瞬,自己放心尖上的人也這般笑,思念突如其來,不由興致缺缺地移開目光善解人意道,“不方便算了,主要是宴莊主想看。”許是帶了胎記或其他什麼的,自己這般倒是唐突。
“...”被道破心思的宴寒瞪了墨肆一眼。
門扉輕響,一位清秀的青衣女子端著茶盤亦步亦趨跟在女童身後,精緻的妝容也難掩的憔悴,扯出一個微笑道,“主人。”
“嗯,先給客人倒茶。”花渡見她愣在原地小聲提醒道。
“啊...是...”青衣女子手忙腳亂為三人奉茶。
“怎這般沒精神?”花渡似漫不經心道。
“...”青衣女子不作聲,垂首安靜站在一旁。
花渡聳聳肩,無所謂的繼續撫摸黑貓油光發亮的皮毛,壹壹將從宴寒那取來的玄鴞遞給她後,花渡才悠悠開口道,“喏,這二位貴客大老遠給你送東西呢,還不謝過人家。”
只見青衣女子攥緊那枚銀幣,朝花渡跪下也未多辯白,“詩恩知錯,甘願受罰。”玄鴞三十二枚,每一枚血眼珠裡都刻著數字,製作精細,非細看瞧不出玄機。
“去吧。”少年依舊悠然道,似在處理一件無關痛癢之事。
但據宴寒他們所知,玄鴞棄者,死。
“所以就是這麼回事,在下管束不嚴,下屬大意弄丟了東西,不過並非是在下派的人,二位倘若能信那自是最好。”花渡朝對面二人微揚下巴。
宴寒皺眉不解,“花莊主意思是就此不查?”
“嗯...畢竟跟我沒什麼關係不是...”花渡捏了捏黑貓的脖子,笑道,“在下從不摻和不賺錢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