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寒看到墨肆緊跟在身後一同踏進門,面露不解道,“你怎麼還不走?這麼閒的嗎?”
“無妨,來都來了,再多待一天。”墨肆挑挑眉。
“執雲攤上你這麼個主子,日子應該過得挺苦的。”執雲是墨肆的執行管事,墨肆外出後莊內事務均由他幫襯打理,急件便飛鴿傳書聽他決斷。
“彼此彼此。”宅中某庫房理賬的阿福打了個噴嚏厚厚一本賬本差點飛出去。
“...”
“大哥,您先忙,我去看霜兒。”話音未落加快速度繞過堵跟前的宴寒,大步往後莊邁去。
“你不要打攪他午休。”宴寒皺眉不滿地目送他急匆匆的背影。
“知道。”老遠傳來一聲答應。
墨肆一身風塵僕僕,知道宴霜愛乾淨,走進臥室後便除去外袍隨手掛在衣撐上,只穿了裡衣輕手輕腳走到床榻邊,果然還在睡,開了半扇窗,午間的暖陽灑落,偶爾一陣風起捲過硃紅的床幔,露出埋在柔軟枕間不設防的面龐。
一看到那熟悉的睡顏,墨肆把宴寒囑咐的話拋到九霄開外,半個身子壓上去,將臉埋在宴霜脖間,深深嗅著那獨特的冷梅清香,不參雜任何雜質的淺香馥郁滿懷,用鼻尖蹭蹭那細膩剔透裡瑩著一抹淺粉的喉結,喑啞輕聲喚他,“霜兒,霜兒...”
“嗯...”宴霜呢喃一聲困,雙手下意識想要扒開身上的重量。
昨夜被花渡調戲後,墨肆暗自鬱結到現在,賭氣想著,給你奉上的身心都不要,看吧,被其他人揩油了吧。越想越憋屈的墨肆將抵抗他的雙手一把制住壓至頭頂,低頭尋到那薄涼的雙唇先是輕啄一口繼而狠狠輾轉碾過。
“嗯...唔?”被攫取呼吸還在睡夢中的人霎時驚醒,睜著一雙迷濛的淺眸,掙扎著想把手抽出,墨肆見他被折騰醒了,變本加厲地加大力度,甚至撬開對方的唇舌,探進去舔舐汲取內裡的每一寸溫度,宴霜第一次被這麼粗暴的對待,震驚之餘本能地用略鋒利的犬齒齧著入侵者,想狠狠咬下最終還是鬆開,張開嘴任他攻城略地。
良久,身上的人終於鬆開鉗制轉勢溫柔的親在自己嘴角上,宴霜見他冷靜下來後,抽出被勒紅的手輕輕拍撫在他後背上給動物順毛般問道,“怎麼了?”
“無事,只是想你。”宣洩完情緒的墨肆帶著歉意摟緊宴霜,他只會在宴霜面前表露出失控的一面。
“那就陪我再睡會,好睏。”宴霜睏倦地閉上眼,掐在墨肆腰上示意他從自己身上下來。
墨肆鬆開他靠睡在另一側,才看到宴霜眼下薄薄一層青色,驚訝道,“你這昨晚是幹啥去了?”
“噓...睡覺。”宴霜一手捂住他的嘴,墨肆親親他手心,把他整個人撈進懷裡準備再睡個回籠覺。
墨肆一覺睡飽醒來時身側已沒人,翻身下床從專門給他定製的另一個衣櫃裡取出一套自己的衣物,在宴霜屋後的露天澡池子泡完澡神清氣爽準備去尋他,候在門外的僕人道,霜兒爺在機巧臺。
剛推開門迎面刺來一柄極鋒利的暗器,墨肆微偏過頭,輕抬右手遊刃有餘將暗器夾在指間,細看是一支精緻的木簪,無奈道,“調皮。”
宴霜坐在二樓中央的欄杆上悠閒晃著腿,“送你的。”
“你就不怕失手成寡夫。”墨肆寵溺地搖搖頭,握著木簪快步走到宴霜下方,“不要坐在欄杆上,危險。”
這孩子仗著一身還不錯的輕功,總愛在危險邊緣橫跳,因為這點宴寒已經斥責了他無數次,開始墨肆還會幫著他說兩句好話,但後來皮的給自己摔兩趟後,墨肆也堅定加入大哥嚴加看管的佇列。
“那我下來啦!”話音未落,只見人已經掉下來,一身衣袍翻飛如盛開的霜雪,穩穩當當撲進墨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