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略高的少年映入眼簾,他安靜的站在一棵雪滿枝頭的枯樹下,專注的看著不遠處一個小小的白色身影,似融於雪。
“我不會讓你帶走我弟弟的。”少年突然開口,回過頭,俊逸英挺的眉目,能看出幾分宴珏的模樣,想必是長子宴寒。
“放心,我也沒想帶走他。”墨肆淡淡回道,“說說話總行吧。”說著走向地上那個小白團子。
小白團子在堆雪人,做的不好,眼睛鼻子嘴巴就都沒在一面的。
“雪人不長這樣...”
宴霜被身後陌生低沉的說話聲嚇一跳,隨後立即撅起嘴回過頭看向不速之客氣鼓鼓道,“那你做一個?”孩子很瘦弱不似八歲模樣,但五官輪廓異常清冷俊美,白皙細膩的面板襯得更像一隻糯米糰子,尤其那雙淺銀色的雙眸,似揉碎的星辰,冷風為微挑的眼尾蘸染一抹淺粉,一雙小手凍得通紅。
墨肆心頭一動,難得耐心的蹲下來,在醜雪人旁邊另堆了一個生動的小胖墩,順手捏了只小貓,開口道,“喏,做好了。”
只見小白團子小心摸索著,觸碰到另一個雪人便停下,緩緩附身湊近看,好一會回過身對蹲在一旁的墨肆露出十分可愛的笑容,“還有隻小貓!”
墨肆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輕輕揮了下,宴霜遲鈍的眨眨眼,但準確的抓住了那隻暖和的手,寬大的袖子滑落,露出滿胳膊斑駁的傷痕。墨肆不禁皺起眉,抬起另一隻手想觸碰時,宴寒不知何時繞過來抱起地上的宴霜,不悅道,“我弟弟看不清東西,你不要逗他。”
墨肆也站起身,拍落膝蓋的雪,宴霜乖巧的依偎在宴寒懷裡,垂下一角銀霜似的雪白衣袖,歪著腦袋看著墨肆的方向,眸子亮亮的。
明知他看不清,但墨肆還是禁不住屏息一瞬。
翌日,墨長安便帶墨肆打道回府了,作為首莊家主甚是忙碌,此次出行且是浮生偷得一日閒。
半道,墨肆拎起一旁燒開的茶壺給他爹斟茶,冷不丁開口,“就這麼定吧。”
饒是在刀口舔血大半輩子的墨長安亦驚得睜大雙眼,看著眼前半滿的茶盞,生出被奉茶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