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肆聞言直接揪著一旁阿染身上捆緊的繩結,花渡二話不說搭了把手,帶人從車內跳下朝外疾行。襲娘子已通知後面人快速下車,果然外圍死士見到這邊馬車下人,也不再等待更好時機,紛紛用刀劍往地上厚重的枯葉上劈,瞬時蜿蜒的火光滋滋作響,四通八達往馬車所在位置飛速蔓延。
得虧車跳的及時,幾聲轟鳴震天動地,停靠的車馬全被炸的粉碎,馬匹嘶鳴戛然而止血肉模糊一團,一時煙土飛揚,動作晚些的也被土火藥震飛,好歹沒受致命傷。襲娘子確認無人死亡後,慌忙回身原路尋找花渡心焦道,“主人、主人?您沒事吧。”
一隻手從煙霧中伸來,按在她慌亂身形的肩上,眯成兩道縫的眼凜冽一睜,欲反手將人手摺斷,熟悉的聲音耳邊響起,“是我。”
“您別嚇我呀!您沒事就好!”短暫睜開的凶煞異瞳,又眯回去成兩道彎月。
“不用管我,你去幫弦心他們,寨民一個都不能死這。”花渡淡定命道。
“是!”襲娘子氣場一凜,拎著花籃奔回嗆鼻的煙塵中。
此時外圍發了狠勁往裡突進,煙塵又大,是敵是友不好區分,墨肆抓著阿染衣領跟在花渡身後,這林子現下無風,眼下混戰時間估計會拉長,墨肆就近尋到棵粗壯枝幹的樹,一把攬上花渡的腰,將二人帶到那樹下,沉聲吩咐道,“我去幫忙,你看好他。”將繩結塞到花渡手裡後,沒再耽擱躍入煙霧中。
這樹倒是個好掩體,外邊激烈打鬥與這的歲月靜好截然不同。風水輪流轉,被綁之人對調了身份,阿染橫豎不在乎那群寨民死活,現下倒是樂的舒服同花渡單獨呆一處,還嫌人離的遠往他那湊近些。
花渡覺得莫名好笑,“眼下可是大好機會,寨主不打算跑麼?”
“阿染,叫我阿染。”不知他為何執著於此,阿染輕笑道,“在寨子裡過的舒坦,不過也是日復一日吃喝等死罷了,我對外面沒什麼念想,既然寨子不能待,那也沒什麼好去處值得跑了。”
“你就沒想過留的青山在,說不定能帶那些寨民東山再起?”花渡特好心建議道。
“呵,若我想走,花莊主真放人?”阿染俯下身貼在他耳邊蠱惑道,忽然發狠往花渡身側空地抬腿一踢,踹在一個鬼鬼祟祟摸過來的人胸腹上,繼續道,“開個玩笑而已,你在這,我不跑。”堅毅的側面表情嚴肅並無任何玩笑之色。
“...”花渡見他說的認真,一時反倒不知該說點什麼,心底暗暗道,這人不會真賴上他了吧。
“還記得那夜我同你說,我阿爹阿孃被人賣到寨子的事麼。”阿染忽然無端提起此事,“把他們從蛇窟裡撈出來,還剩半條命,我心軟了,同諸葛豐磨了許久,爭取到一天時間,讓寨民親自出去大采購。”
“然後呢?”花渡留意著周遭動靜,適時應聲。
“然後讓阿爹他們混進寨民裡送出去,畢竟他們是貨物,只有上頭人能帶活物出去。”花渡聽懂了,縱使身為一寨之主,他花錢買下的人,也等同一輩子只能困住水寨,難怪當時他各種威逼利誘自己聽話,好奇道,“沒成功?”
“人是都出去了,但最後一個都沒回來。”阿染話語帶股血腥氣,“防止他們仨被認出來,我派了二十多個寨民行動,最後一個都沒回來。”
“為何同我說這個?”
“感覺可能你會感興趣吧,畢竟跟你也有點關係,你不是在查噬心麼?”阿染瞥了他一眼繼續道,“這些人沒回來也就罷了,種植的噬心花株也恰巧少了一批,方子倒是還在,想必被拓去一份罷。我不想讓事情鬧大,所以這件事沒告知諸葛豐,雖說因寨民沒回來吃了些苦頭,後來徹底不允許我們涉足外界,諸葛豐後邊也沒為這件事找我麻煩,我猜是那些人沒鬧出什麼大動作,否則傳到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