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時,周遭兵刃聲漸小,墨肆終於返回尋他二人,見這高大的男人緊挨著花渡,嘴上有說有笑跟開屏孔雀似的,而花渡也沒表現任何不快,垂下狹長妖冶的眸眼,薄唇似笑非笑,於是沉著臉走過去一把抓住花渡胳膊,將人靠著樹幹的身體拉過來。
“呵。”阿染看破不說破。
“喲,回來啦,辛苦辛苦。”花渡抬臉望見墨肆面上沾到的血,很好心的拽過墨肆乾淨的袖擺給他擦乾淨。
“...”墨肆看向自己被血弄髒的衣襬無言以對。
“主人,打掃乾淨了,只是馬車不能用了,您在此稍作歇息,我們去換新的車馬回來接您。”白剎尋到花渡趕忙跑過來彙報。
“不是已經準備出邊界麼,距這最近一個驛站徒步大概多久?”花渡環顧下四周,煙霧散的差不多了,自己人沒什麼大傷亡,只是所有馬都炸成肉泥慘不忍睹。
“走的稍快些半時辰不到,是個大驛站,車馬應該能一次補齊。”白剎低眉思索,做了個保守推測。
“不等了,這裡不安全,重整隊伍直接走,走快些。”花渡果斷道,白剎直接領命去安排。
“墨莊主沒意見吧?”花渡一向自己拿主意慣了,才想起來旁邊還有個人要徵詢意見。
“沒有,你的判斷是對的,只要還在諸葛地界就算不得安全。”墨肆點點頭肯定道,又問,“你怎知馬車下埋有土火藥?”
“襲娘子嗅覺靈敏過人,嫌旁人那股汗味嗆鼻故總隨身攜只花籃子。”花渡見白剎他們已帶隊走,手一擺示意墨肆跟上,邊走邊繼續道,“外邊圍攻過來的人,顯然想將我們困在原地,稍微推算下,死士配火藥效果最佳,也不必擔心傷到自己人,比起是否確信有這回事,還不如相信我屬下直覺,總歸也沒甚損失。”
“你經常遇到這種突發狀況?”墨肆忽然問道。
“偶爾吧。”花渡雖不怎麼出門,但只要一出門基本不是在險境的路上,就是在險境中,雖說大多數都是他自己摻合的。
“嗯。”墨肆似乎不大高興。
“怎麼?”花渡察覺到一絲不悅,順口問道。
“無事,只是覺得花莊主還是儘量避免捲進危險之事為好,畢竟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墨肆認真道。
“多謝墨莊主關心,不過有些事不是你躲著,就不會找上你的。”花渡停下腳步輕笑一聲,不動聲色將別在腰際的扇子卸下,指尖一捻扇葉開啟,往身旁一簇密密麻麻的灌木叢裡一甩,只聞一聲淒厲慘叫,一蒙面人捂著腦袋在地上不住撲騰翻滾,阿染添油加醋般吹了聲口哨。其他伏地隱藏的人發現被識破蹤跡,紛紛從兩側叢草灌木裡躍出,二話不說拎刀朝這隊人砍去。
“言之有理。”墨肆長劍出鞘,齊刷刷削掉兩偷襲者的頭。
這隊人清理過後,前往驛站路上又接連出現幾撥人,皆是死士,看來是鐵了心要他們命,昨日墨肆差人去捉拿諸葛豐一干人,看來定是走漏風聲,對方破罐子破摔妄圖殺人滅口,也不知派出去的人有無順利將人拿下。
比原計劃多耗些時間,大半時辰才到驛站,在刀尖經歷幾波生死的寨民,此刻已是風聲鶴唳顯露疲態。花渡一向沒什麼慈悲心懷,待白剎同驛站東家談妥,直接買下車馬就攆人上路,傍晚不到便抵達折花,從常年關閉的折花莊門進入花籠。
此行從寨子裡提了將近二十餘幹事,墨肆去拿諸葛豐的人雖折了些,總歸順利捉拿到人。墨肆決定在會前單獨提審,花渡將事宜同白剎交代清楚後,便帶著墨肆下花籠三層,壹壹貳貳已候在入口等待,黑貓見著墨肆立馬弓身炸毛。
“芝麻,別這樣沒禮貌,來上來。”花渡怕它攻擊墨肆忙朝它招手,黑貓態度一轉,歡喜跳入花渡懷裡,四腳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