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霜只說想起個人,然後翻了個身背對他,墨肆無奈拍拍他後背,也沒得到反應,這小傢伙聊天開個頭,吊完胃口就兀自悶頭大睡。墨肆見他已醞釀出睡意,認命的給二人掖好被子,從背後擁著他入眠。翌日宴霜醒後,發現自己竟夢到了兒時,內容是沒說與墨肆聽的後文。
提前起來的墨肆又囫圇洗了個冷水澡,站在衣櫃前挑衣服,穿戴整齊回過身,發現宴霜不知何時也醒了,坐起身抱著被子發呆,於是又從另一隻櫃裡仔細給他挑一套華服,走過去順手放在榻邊,隨後屈膝壓榻上過去親他,貼在他唇邊沉著嗓子問,“在想什麼...換衣服去吃飯。”
“不能在屋裡吃嗎?”宴霜聲音還有些啞,回過神發現眼睛已能看清大概,甚是懷念這張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明明就在身邊,卻有久別重逢的感覺。
“不能,你爹我爹都在。”知道他大病初癒,一身懶骨頭,但也沒在這節骨眼縱容他,畢竟他倆八字撇完了但婚事還沒成,這兩爹對墨肆而言,是成事的關鍵,自然不可怠慢。見他態度堅決,宴霜皺皺鼻尖,不情不願地挪出窩,墨肆嫌他動作慢,直接給摟到洗漱臺,在一旁盯梢不容他磨蹭,等收拾妥當僅是一刻鐘後。出門時,宴霜一身齊整節日才穿的白裳華服,頭髮一絲不苟束在身後,腰間常佩的扇子,也被墨肆擅自換成他本人最常佩戴的暖玉,血紅一塊在腰際垂下,雍容莊重。宴霜知道他那點小心思,也沒戳破只道,“要弄丟了,到時可別討我要。”
“無妨,丟了我給你找塊更好的。”墨肆對這點睛之筆滿意極了,冷冽的鷹眸都柔和幾分,環著他走去食廳。
“是你要我出門的,待會大哥怪罪下來,你可得認。”半道才想起來,好像並未得到大哥允許。
“放心,就是他提醒我別忘帶你吃家宴的。”
“...”
搭著話他倆最先到,墨肆特意留足時間避免來晚,將宴霜牽到座位把人安頓好,自己落座他左側,坐的賊板正,隔這麼長時間沒見宴珏,說不緊張是假的。宴霜則半睜一雙淺眸,一語不發的放空。
“父親,宴伯伯,別來無恙。”門外二人說話聲由遠及近,墨肆禮貌站起身相迎,一手不動聲色將宴霜牽出來,後者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
“我的霜兒!”墨長安將跟前的兒子晾在一處,衝過去將站後邊的宴霜緊緊抱住,用帶著鬍渣的下巴蹭蹭他發頂,“瘦了!是不是我家那渾小子欺負你了,有事跟伯伯說,我幫你收拾他!”
“唔...墨伯伯,我透不過氣了...”腦袋被狠狠壓在結實堅硬胸膛前,宴霜抻長胳膊掙扎著呼救。
“爹!”墨肆見狀趕緊掰開墨長安的鉗制,把臉頰紅透的宴霜解救出來,輕輕拍撫後背替他順氣。
“啊,對不起,是伯伯太激動了。”墨長安懊惱道。
“咳,沒事。”活過來的宴霜重新迎上去,輕輕擁住他撒嬌道,“霜兒可想念您了。”墨長安放輕動作回抱對方,看見一旁比自己略高的兒子,臉色越來越黑,忍不住得意笑眯了眼。
“可以了,長途跋涉,宴伯伯該餓了。”墨肆把人重新刨出來,死死攬在自己懷裡。
“哼,我們一路都在喝茶吃點心,阿珏才不餓呢。”墨長安瞥見宴霜身上那塊紅玉,暗自嘀咕,他家這臭小子已經霸道到這程度了麼,非得往人身上掛點自己的東西。
“好了,墨兄坐下吧,先讓人把菜上了,寒兒也準備過來了。”宴珏拽住還在同小輩,大眼瞪小眼的墨長安一隻胳膊。
“爹爹。”宴霜乖巧打招呼。
“嗯。”宴珏掠過一眼答應道,便拖過墨長安按在主座上,喚家僕上菜。四人圍坐桌前,侍女魚貫而入將茶酒菜脯鋪設滿桌,期間宴寒也趕了過來,躬身與長輩行過禮後,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