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喜宴歸來,宴寒與墨肆總旁敲側擊那晚到底發生何事,宴霜一臉坦然睜著雙無辜淺眸說瞎話,“子儀讓我多留幾日,我沒答應,再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哎呀!你們幹嘛這麼看我,大不了我不跟他玩就是了。”那二人次次聽這說辭,面色都極其複雜,不大信但也無從質疑,再多問兩句,宴霜就氣呼呼的帶著柳先生躲機巧臺去了,再把門前樹陣一開,這下好了,那二人誰也別想進門。
“大哥,我覺得這事就翻篇吧,這幾日我們目的也太明顯了,話雖拐彎抹角,但霜兒這機靈勁兒,哪次察覺不出我們想問什麼,他若不想說,我們再逼問也沒結果,沒準他是真的沒意識了。”墨肆拍了拍宴寒肩膀,苦口婆心勸他,這幾日都是這準大舅攛掇他,想方設法從宴霜那兒問出點啥,因為宴寒直覺事有蹊蹺,擔心是不是真還有事瞞他,特別是中了那什麼噬心的毒之後,現在一日恨不得給他診上八百回脈。
頭兩遭,宴霜還會感動於兄長的關心,現在只覺得煩得很,夜裡睡前還同墨肆說,讓他去勸勸宴寒別這般過度緊張,墨肆便趁機往深裡聊,想套出點啥,結果開口沒兩句就被宴霜趕下榻,塞了件外袍枕頭,連人帶東西一塊推門外去了,堂堂墨大莊主只能在院子吹著冷風,明月上枝頭,估摸著他該睡著了,再悄摸鑽回去。一來二去,墨肆覺得還不如說服宴寒放棄追問更現實些。
墨肆自打從地城回來後,就一直窩在宴莊,這些時日,執雲愈發勤快的一日一封書信,明裡暗裡詢問他何時打道回莊,在宴霜的書桌角堆滿一小疊後,他終於良心發現不能再偷懶了。清晨醒的早,本想不打攪宴霜睡覺悄悄離去,一想到又要好長一段時日見不著人,真想把人一塊打包帶走,於是睜著眼對著深紅的帳頂糾結,思來想去猛地翻了個身,再一挪壓人身上去了,這一下是把人壓醒了,被吵醒的宴霜揉了揉朦朧睡眼,沒好氣道,“你這又是鬧哪出?”
“跟我回墨莊吧,大哥就煩不到你了,你就當去度假可好?”墨肆哄道,他可真是太聰明瞭,正好宴霜現在天天見宴寒就躲。
“不去。”想也沒想就開口拒絕,抽出手拍拍身上的人道,“肆哥哥,你是不是對自己有多重沒認知?”好嘛,不僅不跟他走,還嫌他沉,墨肆不樂意了得寸進尺又加了些重量,本來他自己就有借力撐著,哪有說的這麼重。
“唔...”宴霜不禁輕哼出聲,見他冷著臉鬧彆扭有些好笑,於是給他順毛解釋道,“這次我是真沒空,不是嫌上你那無聊了。”
墨肆只要回到自己府上,不是接見人,就是開不完的會,從早忙到深夜,宴霜不是沒去過,自己待著實在無聊,又不好意思去打擾他。雖說墨肆為了能讓他陪自己多待些時日,給他提前備下了機巧工具打發時間,但就那點東西都不夠他折騰多大會的,終究是沒有自己的機巧臺用的舒心。有一日無聊的緊,在榻上留了封信,就跟柳先生偷偷溜回家了,夜裡忙完回到寢室的墨肆看到信後,又氣又好笑差點沒連夜出來追他,過不大會收到來信報平安後方作罷。此後,墨肆再想勸他來莊上就更難了,總有各種藉口推脫。
“說吧,這次又是什麼理由。”墨肆無奈道。
“般若師父前兩日送來書信,讓我這幾日上她那兒小住一段時間。”宴霜見他不高興,趕緊又撫了兩下腰。
“又去修行?”墨肆知道他每年定會抽空去修行,般若師父就住這附近城郊,是一個頗有名氣的隱士,修為高深,常年獨自居住僻壤竹林間,居所設有許多一葉蔽目的陣法,目的是阻隔絡繹不絕上門拜訪之人。也不知宴霜怎麼同人結緣的,甚至還跟著人家修行學習。
“說不準般若師父只是想我了,她秋後就要閉關了,這一看也沒幾日,索性讓我趕緊得空就過去。”宴霜一臉正經道。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