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金花箋場。”收起方才調動氣氛的語調,顯得無比嚴肅。
看著拍賣師整個人氣場都變了,那小丫頭嘴角微抽,維持面不改色靜觀其變,實在不行就把罪魁禍首推出去,如此想著往側邊瞪了一眼,而那青年一臉若無其事,完全置身事外的模樣。
“請各位聽清規則後,鄭重考慮是否參與。”拍賣師嚴肅道,“金花箋場需現場清點黃金參與競拍,即不收支票,起拍價萬兩黃金,競拍加價一次黃金萬兩,亦需現場即刻清點,上不封頂。”
“只要符合上述條件,其他競買者可自由選擇加入,最終只產生一位成交名額,且未成功拍下的所有競買者,需按自己最後一次拍價,勻一半無條件贈予成功拍下的競買者。”
“另外,首發人若一炷香內,無法備齊萬兩黃金,此次金花箋場作廢,且需留下首發者一隻手,自然,任意一隻均可。”說完後,侍女已經端出一隻香爐擺在臺上,並將香點燃,上好檀香隨煙霧瀰漫全屋。
越聽到最後,小丫頭嘴唇愈發蒼白,心拔涼拔涼的,急得官話都出來了,壓低聲不客氣道,“執雲!你這臭小子竟敢坑我!本來只是丟飯碗的事兒,大不了我就從墨莊捲鋪蓋走人,現在可好,還得留隻手!”
被喚作執雲的青年見好就收,淡定安撫道,“都說了,表現機會留給你。”話音方落,側方開了道門,看守檢查過後隨即放行,氣急敗壞的少女看過去,確實是他們墨莊侍衛,依次押送沉甸甸的四大箱子上臺,負責人迅速清點完畢,衝拍賣師點點頭。見狀,那小丫頭懸著的心終於揣回去,又恢復一臉神氣挑釁那胖爺道,“哈娃。”
“?”那胖爺一臉疑惑。
“是否還有其他參與者,三錘落下後,若無人參與,則由玲瓏姑娘萬金成功拍下。”全場寂然,無人應答。其實金花箋不過主辦方一個噱頭,從未啟用過,給拍賣師都差點慌了神,出於安全考慮,也沒人出行會隨身攜帶重金。從那丫頭拽繩那刻,東西基本收入囊中。
“咚、咚、咚。”三錘定音,全場頓時響起一片掌聲。
“恭喜恭喜!”
“殼氣囉!”面對眾人的祝賀,丫頭歡快的蹦起身給四座不住行拱手禮,二人打包東西離去前,那丫頭不禁咂舌,“古有千金買笑,現有墨爺萬金給霜兒爺下聘禮,嘖,奢侈的咧!”
“回去你自己同墨爺領賞哈,這可是大功一件!”執雲自是不會告訴她,這筆錢是他未雨綢繆私自調出來的,聽到花這冤枉錢買了塊玉,少爺估計能讓他斷糧一年,現下事順利辦完,替罪羊也有了,心情大好同那丫頭多拌兩句,“玲瓏,出門別再用你那門自創語了,賊傻。”
“...”
而墨肆於生辰日同人求婚被拒,那塊大出血拍下的紅玉也沒被收下,已是後話。
人的悲歡並不相通,將他們舉動盡收眼底的時子儀,眸眼已失去光澤,取而代之的是不甘與憎恨,冷著臉呆坐原位,直至壓臺品競拍都結束了也不曉。
自打璇璣閣此行後,時子緲發現小弟似乎換了個人,沒再纏著他要新畫,甚至將自己密室裡偷偷掛滿的畫全撤下,時子緲倒是落個清淨,卻總是覺得哪不對勁,但細看似乎沒什麼大變化,依舊是那個乖巧努力、能屈能伸的小弟。總而言之,看到小弟終於放下了執念,是件好事,而他不知道的是,時子儀心底撐起美好的一角,日漸崩壞,終究蠶食殆盡。
時子緲作為家中長子,父親對他要求極為嚴苛,然而時源開本人卻是不思進取、又死好面子之人,己所不欲,好施於人。祖父那一代勤懇經營,所以留給時源開的家業底子甚是深厚,交到他手上後,第一件事竟是想方設法開支節流,大大縮減幫工的薪酬,秉承不願幹就捲鋪蓋走人的原則,窮苦人始終佔大頭,為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