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道,“能這般順利完事該多好。”
若那窩點真的在利用噬心為非作歹,這節點前來拿人的折花,估計也會被順帶調查興師問罪。事實上,他大可袖手旁觀裝作一無所知,也並不關心誰人是死是活,但若是因他給墨肆留下的麻煩,定要親手下場清理,哪怕目前來看尚是隱患。風平浪靜這麼多年,陰溝老鼠總算是再次露出端倪。
黑貓彷彿感知到主人的感情波動,用鮮紅舌頭舔了舔他的指尖後,跳進他懷裡往衣襟深處鑽去,忽然扭著身子往後一退,一身黑毛炸起,衝他發出威脅的低沉咆哮聲,伸出的尖爪甚至扎到宴霜膝上。
“芝麻...”忽如其來的刺撓,痛的他眉眼微蹙,見它如此反常,想起什麼似的從懷裡掏出一塊方帕,那是他拿錯墨肆的帕子,冷檀香的洗劑與墨肆衣袍氣味如出一轍,也難怪芝麻反應如此大,不由靠近一些逗它道,“這麼嫌棄你乾爹啊?小心他以後不認你。”
“呲——”看著眼前揮舞的雪白帕子,黑貓豎瞳瞪的愈發兇狠,弓起背要一爪撓碎這礙眼的手帕,宴霜已先行一步撤回手,順手裝進桌邊一隻抽屜裡,哄著它道,“好啦!爹爹收起來了!”看來芝麻對這便宜乾爹敵意頗深,宴霜已經開始擔憂日後的家庭關係。
九瀧同鈴狐辦事效率極高,兩日內已將所有東西準備好。處理掉一個原計劃上船的目標‘賣貨郎’,此人向來獨來獨往,關係網簡單,只販人不賣貨,很適合冒名頂替,並將賬本、身份令牌和船票一併拿到手,萬事俱備,只待後日。
是日,花渡紮了束高馬尾,垂下微卷的發隱約露出懸掛其上的幾粒價值不菲血絲白珠,一身昂貴的紅衣行頭,右手把玩垂著根粉白流蘇的手持念珠,如同個暴發奸商般,再戴著人手一張的豆眉白麵順利登船,將行李安置臥房後,前去指定點領牌,待明晚參與篩選。
下一層船艙已佈置好一間房選牌,需出示身份令牌領取,一次只能領一張,若都想要需重新去另一列排隊,即便發放牌子的兩張桌子就挨在一起,主辦方也不嫌麻煩,主打一個謹慎,且每個身份令牌對應的領取暗號還不通用,即每人擁有兩不相同的暗號。
花渡在面具下打了好幾個哈欠,終於輪到他,懶得再排隊打算只領一張‘肉票’,戴著黑煞面的負責人核實完令牌後,問道,“口令。”
“肉眼凡胎。”
“森羅永珍。”隔列同時傳來是墨肆的聲音,兩張一模一樣的豆眉白麵不約而同一高一低看向彼此,視線一觸即分。
“拿好牌,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