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宴霜向柳浮煙投去安撫的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得到應允,壹壹和貳貳各自推開一扇門,頂著張厭世臉的人出現門前,目不斜視跨進屋內。此人正是玄鴞裡的情報使九瀧,留一頭清爽碎短髮,身後卻紮了一條垂及腰部的細髮辮,光看樣貌是個纖細小巧的美少年,實質已過而立之年,只是單純童顏。
在他進門後,鈴狐一直從頭到腳掃視他,感受到同僚那令人發毛的視線,九瀧語氣不善道,“有事說事,別用這黏不拉幾的眼神看我。”
“出現了。”鈴狐甚是滿意的點點頭道,“主人,您覺得會有人願意為這傢伙花錢麼?”話音方落,對方手持一把鋒利如刃的扇面,絲毫不帶猶豫的划向鈴狐那雙狡黠的狐狸眼,後者反應極快,順勢後仰眼前一陣扇風拂過,隨後從座位上跳起,單手撐在椅背上借力往高處後翻去,還不忘挑釁人家,“好你個九瀧,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怎麼還搞突襲。”
“狗嘴吐不出象牙,何來君子一說。”九瀧冷笑一聲,一個掃堂腿與翻身落地之人踢個正著,反手一展扇刃,刀刀直命對方要害,鈴狐抽出腰間匕首同他打的有來有回,互拆十來招後,兩人手中即將撞在一處的兵刃,紛紛被一柄茶刀從中穿過震落,噹的一聲,茶刀深深插入牆內。
二人隨即停手單膝跪下,衝手裡還在把玩第二把茶刀的宴霜道,“屬下知錯!”見他們安分下來,宴霜嘆了口氣,隨手將茶刀一拋扔進茶桶裡無奈道,“你們哪次不知錯,下次再犯,看來是我太寵你們了,下次要打出去打,先生剛幫我修了兩把椅子,很貴的!”
而在他說這話時,柳浮煙默默走去對面那牆,將深陷其中的茶刀拔下,淡然看了他一眼,“這木牆也不便宜。”
“咳,說正事。”宴霜心虛的微闔淺眸,清咳一聲正色道,“小九,你有何事?”
“是!”九瀧忙抱拳回道,“關於隱龍的行動,屬下請命參與。”鈴狐回到折花後,已將所得資訊告知他,除去例行公事,更重要一點竊走噬心的叛徒,亦曾與九瀧算得上是摯友,他們三人雖成日打打鬧鬧兵刃相向,不過正常相處方式,恰是關係好的證明。
“所以就是這樣,我帶小九同去即可,鈴狐同柳先生留這待命。”宴霜直接面對柳浮煙道。
“多謝主人!”九瀧領命道。
“可是...”柳浮煙那張淡泊的面上染上一絲焦躁。
“先生,這是命令。”宴霜斂去笑意,屋內氣氛驟冷,正在吃魚乾肉的黑貓不由縮了縮脖子,放下嘴中吃食,將臉埋進宴霜懷裡不住拱他,它不明白主人為何忽然心情不好。
“是,主人。”柳浮煙後退一步單膝跪在他座椅旁,看似亦師亦友,終究主僕有別,過於自在的相處時常讓他忘了形,而他恰是最清楚,宴霜是有多不喜他人僭越的人。
鮮少見到柳浮煙如此,九瀧與鈴狐亦不敢吱聲,將頭壓的更低。宴霜撫了撫茶盞道,“都起來吧。鈴狐這幾日協助小九,將所需東西備齊,大哥那邊就交給先生處理了,興許他會給般若寫信,若我們趕不回來,就帶演卿回莊,另外勞煩先生讓白剎備出一支暗衛,尋一塊離中轉港相距不遠的隱蔽地方埋伏,以煙火為信,做好隨時突破關卡的準備。這遺留多年的爛攤子,也是時候該動手收拾了,背後藏的神也好,鬼也好,都給它祓除乾淨。”
“是。”三人各自領命退去,屋內只剩一人一貓。宴霜將黑貓放在茶桌上,同它說話,“芝麻呀,說不定過幾日,又要跟你那便宜乾爹鬥智鬥勇了。”
“喵?”黑貓聽不懂,歪過腦袋抖了抖耳朵看向他。
“最好的結果就是我們找到要找的人,你乾爹抓到那窩點把柄,回頭一鍋端了,互不干涉順利完成任務。”宴霜點了點它黑亮溼潤的鼻尖,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