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於是只沉聲道了二字,“隨你。”

“太好了呢!”宴霜朝時子儀頑皮的眨了下眼,連墨肆都沒意見的話,大哥更不會反對。

“真好,又能同你說說話了。那我先領你們去客房吧,這屋怪冷的。”時子儀喜悅道,同時緊了緊衣領。

“好。”宴霜答應著,摸到墨肆手牽牢了。

“小心。”跨過門檻時,墨肆如剛進門時又提醒他一遍,手上發力將他提起些,宴霜微微頷首,將地上那朵盛放的金蓮收進眼底。

時子儀速度稍快些,手握一盞提燈在最前帶路,時莊呈方形佈局,修繕的富麗堂皇,被羅列的紅燈籠映的,有那麼些暴發戶的味道。剛出喜堂接壤的庭院還能聽到遠處有爭執人聲,三人跟著時子儀穿出院子後,整個大宅如死寂籠罩般,再走遠些連僕人身影都無,空蕩的宅院只有懸空的綢帶在動。

一行人剛踩上曲折跨在池塘石板橋,便發現不遠的對岸一塊矮石上,耷拉坐著一個披頭散髮孤零零的身影,未待客人發問,時子儀已疾步迎上去,帶的提燈裡那粒火苗跟著躥了下。

“孃親。”把燈擱地上,時子儀蹲下身握住那人雙手,用算不上熱的手捂著搓好一會,“您怎麼在這,夜裡涼,喜鵲人呢?”

提燈鵝黃的光映亮一圈地,宴霜這才看清,是位面容姣好卻十分瘦削的年輕夫人,方才遠望到的身影分量,全是不合身的寬鬆衣袍顯的,暖光籠的那張臉十分蒼白,聽得時子儀問話,木訥的眼珠才緩緩聚焦,反應好久應聲,“小時...是孃親的小時,你回來了?”

“是我,孃親您手好涼,我先送您回屋可好?”時子儀說著要將人扶起,而那夫人不為所動,沒有站起來的意思,扭過臉直勾勾盯著宴霜。

見狀時子儀面露歉意,衝宴霜道,“小白,你別介意,我孃親有些認生。”話音剛落,就被人掙脫開手撞倒在地,隨即朝幾步開外的宴霜撲去,聲音顫抖著顛來倒去唸叨,“這才是我的小時,你不是,小時,我的小時...你才是...”在她即將撲到宴霜身上,墨肆已先行一步,將那夫人一邊胳膊有力握住,阻止她接近宴霜,瘦削的人也不知哪來的蠻勁,吊著一邊胳膊仍不放棄掙扎,聲音愈發歇斯底里,“放開我!放開,我要我的小時,小時...”

“墨莊主!”猝不及防摔坐在地的時子儀還沒爬起,抬頭見狀,惟恐墨肆擰斷他孃親胳膊,著急忙慌喊他。

墨肆沒鬆開鉗制冷眼旁觀,這時,一隻手輕輕拽動他衣袖,宴霜朝他搖搖頭低聲道,“鬆開吧,沒事的。”墨肆垂眸見他一臉認真,便聽從的收回手,而那位夫人掙扎間沒了禁錮,得償所願的撲向宴霜,牢牢抱住他的腿,心滿意足道,“我的孩子,沒人能搶走我的小時...”

時子儀起身要走去攙扶他娘,宴霜已屈下身子,伸出胳膊輕輕回抱她,有一下沒一下拍在後背安撫她。

那行動怪異的夫人不動聲色貼在他耳邊,微弱的話語似有若無,“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