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委實出乎姜姒的意料。

她本能的覺得這位黛香公主令她感覺不喜,可也並未到厭惡、噁心的地步。她也是知道裴臨寂向來對旁的女子不在意,她們在他眼中如同透明人一般。

可對於黛香公主,裴臨寂卻說厭惡。

上輩子姜姒曾聽過一句戲言——苗疆女子多有邪性。

但卻並未見過,如今看來,當真有些許不對勁的地方。

姜姒揉了揉眉心,沉吟片刻道:“先靜觀其變吧,我身邊還有可用的人,派兩個人去打探一番這位黛香公主的來歷。”

“她既要習武你便依著我爹制定的章程去教她。”

如今既覺得這位黛香公主有問題,姜姒私心裡便不想鎮南王再同她接觸。她更相信裴臨寂,能應對自如。

至於裴臨寂會不會被黛香公主勾了去……

話本子裡說了,但凡能被旁的女子輕易勾走的男子要不得。

最重要的是,她信他。

姜姒望著裴臨寂的眸光閃動,裴臨寂心領神會,什麼都沒問便點頭應下,“不必擔心,不管她有何目的,我都不會讓她傷了王府中人。”

姜姒聞言彎唇一笑,墊腳在他臉側不帶任何旖旎之意的親了一下,“我信你。”

之後幾日,裴臨寂照例去西廂院教黛香公主習武,無論黛香公主做出如何神情,裴臨寂始終面不改色,一張冷臉彷彿被冰塊凍住了一般。

姜姒只派人盯了兩三日,見裴臨寂連黛香公主的衣角都沒碰到過,便將人撤了回來。

撤下來的人,被她派去了秋霞山。

今晨收到蘇護的飛鴿傳信,在莊子裡連日未出的小容氏天未亮之前離開了莊子,姜姒派的兩個人跟上去,命蘇護繼續盯著徐容婉。

日落前,派出去跟蹤小容氏的兩人回來了。

二人行了禮,方才道:“主子,小容氏離秋霞山後一路徑直進了城,過城門時屬下們瞧的分明,她用的身份碟是假的。”

姜姒垂了垂眼眸,捧在面前的茶水水霧氤氳而上,將她捲翹的睫毛朧上了一層薄霧。

她輕輕額首,聲音也一樣朦朧,“明面上小容氏已經是個死人,她要出入京都,自然只能用假身份。”

侍衛繼續道:“小容氏進了城,便隨意遛逛起來,採買了許多東西,瞧著像是特意進城來置辦東西的。”

姜姒抬了抬眼眸,並未插話。

果然,緊接著侍衛又道:“小容氏遛逛了快兩個時辰,最後進了如意樓,屬下等只跟到瞭如意樓一樓大堂,二樓包廂只有提前預訂的客人才能上去。”

小容氏連日來都待在秋霞山,不可能提前去如意樓定了包廂,唯一的可能便是在她去秋霞山之前,便與人約好了今日見面。

姜姒若有所思的將手中漸冷的茶杯放下,“可知她見何人?”

侍衛面露慚愧,“屬下等無法上樓,只看見小容氏進了二樓天字一號包廂,至於裡頭是何人與她見面,並未瞧見。”

天字一號包廂?

姜姒輕輕額首,擺了擺手,“無礙,不怪你們,你們先下去吧。”

兩名侍衛離開後,久站在旁未開口的蘭枝便道:“主子,奴才派人去如意樓打聽一番?”

姜姒搖頭,“不必。”

“與容氏所見之人若是徐琮,他敢在如意樓這等地方與她見面,肯定是已經將一切痕跡都抹去了,便是去問也問不出什麼的。”

換成旁人亦是如此。

蘭枝苦惱道:“那咱們該怎麼辦?若是不知小容氏與何人見面,那便不清楚她到底要做什麼,奴才覺得小容氏母女倆肯定不安好心。”

“她在暗,我在明,小容氏的手段比徐容婉厲害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