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哥哥?

姜姒瞪大眸子,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望著裴臨寂,就差在他身上盯出兩個窟窿。

裴臨寂聽到這聲“裴哥哥”,眼中極快的閃過厭惡,其中更夾雜著一絲殺意。

他眉心緊蹙,姜姒眸光微冷,從他身上移開,伸手將裴臨寂拉直身後,側目用餘光掃了眼蘭枝,冷聲道:“蘭枝,你跟裴臨寂先回梨花小築。”

裴臨寂二話不說轉身便走。

黛香公主原本得意的笑容一僵,全然沒有想到離開的竟是裴臨寂!

姜姒抬步朝她走近。

黛香公主解了身上的棉被,果然穿的是一身包裹極緊的褻衣褻褲,將她玲瓏的身段勾勒的分明,而外套薄紗更添了一分令人探究的慾望。

習武穿成這樣,要說沒有旁的心思,怎麼可能。

原以為黛香公主的目的是她爹,卻沒有想到她連裴臨寂也要勾搭,姜姒突然意識到,這位黛香公主的做派,分明與秦樓楚館的那些妓子一般無二。

她當真是苗疆的公主?

目光落在黛香臉上時,正巧看到她臉上那抹不甘心,姜姒垂了垂眼眸,冷聲道:“黛香公主,在你們苗疆,練武穿的便是這樣的衣裳?”

她笑了聲,眼裡滿是嘲意,“便是秦樓楚館裡的女子,也只有在房內才會穿這樣的衣裳。”

一旁的嬤嬤表情十分精彩。

她早時便提醒過黛香公主,可黛香公主卻軟聲對她撒嬌,自個也跟著了魔一般,就隨她去了。

如今聽雲平縣主提起,嬤嬤只覺得一張老臉都快掛不住了。

正要說話,又聽見了雲平縣主道:“知道的以為公主是來王府習武,不知道的還以為公主是來王府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嬤嬤額頭的冷汗沁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替黛香公主求情,“縣主恕罪,公主初來澧朝不懂澧朝的規矩,是老奴沒有提醒公主,縣主要罰就罰老奴吧。”

黛香公主這一身衣裳,鎮南王定然也覺得不妥。但他是男子,豈能對著女子的穿著指指點點。

若是雲平縣主此番話傳了出去,她不死也要脫層皮。

老嬤嬤冷汗直冒,忙不迭道:“老奴這就帶公主去換衣裳,今日之事還望縣主不要計較,老奴保證,絕對不會再又下一次了。”

“嬤嬤!”黛香公主美目微睜,她絲毫不覺得自個的穿著有何問題,“我們苗疆女子向來是想穿什麼便穿什麼,這衣裳有何不妥,為何不能穿?”

澧朝同樣是衣著自由,可女子應當有廉恥之心,穿衣裳是為了取悅自己,而不是為了在男人面前賣弄風

騷,故意勾引。

姜姒深刻覺得這位黛香公主所思所想與她們都不一樣,與這樣的人多費口舌完全是白費力氣,她冷冷地瞥了眼老嬤嬤,道:“鎮南王百年清譽,我不希望毀在一個別國公主身上。”

“若再有下次,我與母親自會去請太后做主。”

“老奴明白了!老奴明白了!”老嬤嬤心中後悔不疊,忙拽住黛香公主的手。

“公主,您是來王府習武的,可別鬧出旁的事端。”

姜姒說完這話,也不管黛香公主的反應,徑直轉身離開,表露出來的姿態,是絲毫不將她放在眼中。

黛香垂眸,雙手交握在腹前,不發一語。

嬤嬤見了以為她是心中難堪,心中無端生出自責來,溫聲安慰道:“公主別難過,就算您今日的穿著有些失了體統,可雲平縣主也不該將您與妓子作比,您若是心中不快,老奴這就派人去告訴陛下。”

“不必了嬤嬤。”黛香公主抬起頭,美目中盈滿了淚,卻勉強笑著,“這些小事就不要鬧到皇帝陛下面前,令陛下煩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