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還漏風,徐容婉不過住了兩三日,便染上了風寒。

李嬤嬤這才慌了神,在女醫趕來前與徐容婉挪換了屋子。

徐容婉身懷有孕不可多喝藥,女醫只能想其他法子替她降溫,許是惡事做的多了,徐容婉的高燒才退下,便又上吐下瀉起來,吃什麼吐什麼,不到兩日,整個人便瘦了一圈,面容憔悴不堪。

哪還看得見當初在鎮南王府得意神氣的半分影子。

眼見她如此,李嬤嬤可不敢擔責,當即將徐容婉染病的訊息傳回了長公主府,長公主聽後只牽著嘴角冷笑一聲,說了句“任她生死由命”,連丁點訊息都未傳到駙馬耳中。

徐容婉最好自個病死,她便能兵不血刃的除了這根刺。

蘇護也將此事傳回了王府,姜姒聽後先是一愣,而後輕笑一聲,“都說禍害遺千年,徐容婉怎麼可能就這樣病死了。”

蘭枝道:“可奴才聽蘇侍衛說徐容婉病的很重,上吐下瀉,已經接連兩日未曾進食,都瘦的皮包骨了。”

姜姒眨眨眼,問:“蘇護可有提過她腹中的胎兒如何?”

蘭枝搖搖頭,“這倒沒有,蘇侍衛只說徐容婉身子不好,倒是沒有說她胎象不穩。”

姜姒淡淡嗯了聲,只道:“令蘇護繼續盯著。”

三更天,秋霞山上的夜風似乎是要將整個莊子都掀翻過來,廊下的燈籠被吹得四處飄搖,一道披著斗篷的身影被女醫領著,急步匆匆地往徐容婉所住的屋子走。

屋內只點了一盞油燈,十分昏暗,徐容婉伏在床榻邊,滿臉痛苦的乾嘔,她整張臉毫無血色,如同死人一般。

剛進門的人影看見這一幕,心臟一揪,痛的心都要碎了,她低呼了一聲“婉兒”,解了斗篷大步上前將徐容婉摟住,哽咽道:“婉兒……孃的寶貝女兒你受苦了。”

徐容婉一愣,抬頭看清小容氏的臉,剋制了許久才將到嘴的驚呼聲嚥了回去。

不過才在礦區待了幾個月,小容氏便像是老了十幾歲,如今的模樣,竟與那快六十歲的李嬤嬤一般,臉上眼角俱是皺紋。

若不是還看得出小容氏的相貌,徐容婉絕不敢想象這是她的母親。

心思幾轉,徐容婉嗚咽一聲,顫抖著撲到小容氏懷中,哭訴著委屈,“娘,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快要被姜姒害死了對嗎……”

聽到“姜姒”二字,小容氏滿是褶子的臉上立刻露出陰狠的神色,雙眼瞬間充血變得通紅。

咬牙切齒道:“婉兒受的苦,娘會替你一點點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