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
停了停,到底沒忍住,將帕子向憑几上一掃:“真真是白養了個飯桶,事兒沒幹幾件,錢倒是按月拿著。”
和卓不敢搭腔,心下卻知她罵的不是塔哈,而是固德那邊的眼線。
這本小賬冊上,記著每月放給各處眼線的月錢,加起來並不不算多,這些都還是小頭,收買族老的那幾筆才是大頭,記在了另一本賬簿子上。
這些年來,吉勒氏之所以總是手頭緊,便是因了這些私下裡的開銷太過龐雜,若將她花在此事上的銀兩省下,那將會是一筆很驚人的數目。
不過,這些錢也的確沒白花。
比如前些時,就因為有眼線通風報信,吉勒氏才成功搶去了固德的人奴買賣,如今已經賺了近千兩銀子。後來,那眼線又將固德私下賣產之事也報了過來,吉勒氏便一心指望著拿到實證,好將固德這個眼中釘給拔下來。
可不知何故,那眼線最近被分派去府外巡夜,住也住在府外,晨昏顛倒地,竟是連二門都不得進,更遑論拿到固德的訊息了,吉勒氏這裡便也落了空,她自然很是不虞。
和卓對此亦是無計可施。
她一個內宅管事,往外頭跑還能說是採買,總往那侍衛堆裡湊,卻是不大像樣的,是以她便也只能柔聲勸慰:“主子莫惱,等忙完了手頭的事兒,奴婢再想想法子。”
說話間,她已然將小賬冊收了,快步行至腳踏邊,彎腰去揀地上的美人拳。
這東西扔在地上怪礙事的,萬一吉勒氏碰著摔著哪兒,她這個女僕頭子第一個得吃瓜落,不如拿走了乾淨。
吉勒氏最近也算順風順水,縱有小事惱人,這大事卻是沒有一樁不滿意的,是以這脾氣便也去得極快。此時見狀,她便將話題又轉到了眼前,指著那美人拳嗤笑道:
“這東西硬梆梆地,也不知那些南蠻子怎麼想起來用的。”
和卓笑著附和她道:“正是這個話呢。牧那黑泰就是又懶又賤,所以才會被咱們大金的勇士殺得大敗。等到往南邊兒再打個幾百裡地,咱們就可以去那地方過冬了,聽說南蠻那邊的冬天暖和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