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範流朱那副將哭不哭的模樣,陳楚量以為她是因著擔心父親,便安慰道。
“恁個且寬心,管著大理寺的劉大人同某個是舊相識,這範大人一事想來已然是板上釘釘了。”
聽著陳楚量溫和的安慰,範流朱更是難以抑制內心的苦澀。
她捏著手帕,一雙小鹿眼水汪汪地盯著陳楚量,過了良久也沒憋出一句話來,徑直回到房裡去了。
陳楚量看這範流朱這幅奇怪的反應,陳楚量百思不得其解。
難不成是自己哪句話說的不合適,得罪了她不成?
但範流朱已經回到房內,他是沒法兒追上去問個清楚了。
然而就在此時,陳大虎卻是領著一個大夫打扮的人回到了偏宅。
看見陳楚量,陳大虎憨厚一笑。
“二郎,某個剛剛去給那趙雄皋送了新貨去,那老頭滿意得很,爽快結了款。”
“昨日夜裡鄭姑娘說是身子不舒坦,某個便找來個大夫給她看一看。”
一邊說著,陳大虎一邊從隨身提著的籃子裡拿出一沓厚厚的金票。
陳楚量一看便知道陳大虎毫無隱瞞,竟是爽快的抽了六成給陳大虎。
“大虎,某個這些時日裡長途奔波,這偏宅裡的活計多虧了恁個。”
陳大虎嘿嘿笑著收下金票子,毫不手軟。
“二郎,恁個莫要同我計較,只管去忙罷,這點芝麻小事要不得你操勞!”
此時鄭顏也迎了過來,溫柔地朝著陳大虎道謝。
“大虎哥,恁個於某有恩,來日某個定然還恩,大虎哥有心了。”
鄭顏開口的瞬間,剛才還談笑風生的陳大虎瞬間變得結結巴巴起來。
他張口結舌,耳根通紅地趕緊說道。
“不,恁個不必如此……快快,快讓大夫給你瞅瞅。”
說著,陳大虎便把那請來的大夫往鄭顏面前一推,便去做活了。
陳楚量看了個一清二楚,心下好笑。
這鄭顏是個好相與的溫柔姑娘,先前嫁給顧成青說不定也是為其所迫。
如今鄭顏孤兒寡母,若是能和陳大虎結下良緣,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想起聖旨一事,陳楚量讓陳大虎幫自己打包了兩塊玻璃,領著陳大虎再次去了紅樓。
尋了雅間而去,陳楚量再次來到黑市。
他把兩塊玻璃放在自己面前,旋即就和先前那次一樣坐在原地冥想起來。
沒想到還未等到陳楚量的屁股坐熱,他的周圍便圍了裡三層外三層人。
陳楚量心下一驚,陳大虎在陳楚量的耳邊悄悄說道。
“二郎,恁個是不是在這黑市出了名了?某個今日看那些人好似認識你一般,現如今這人群裡便有好些是熟面孔呢!”
陳楚量睜開眼一掃,淡淡地“嗯”了一聲。
圍上來的這些人,只顧著打量陳楚量的玻璃,並不開口問價。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打破了平靜。
“夥計,這玻璃要價幾何?”
不知是誰先開了口,陳楚量面前的人群瞬間如同煮熟了的沸水,你一眼我一句,大家都紛紛討論起來。
“上次這一塊玻璃,好似是賣出了百兩黃金呢!”
“恁個莫要明說,那次某個就在現場,明明是七十兩黃金!那買家轉手到了開封,好像賺了為官的一大筆金子,如今舉家都已經搬到了開封去!”
“管他幾兩黃金,某個今日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要買一塊!”
陳楚量聽著眾人的討論聲,眼皮都不抬一下。
看著陳楚量不說話,漸漸的,人群的討論聲弱了下去。
沒想到就在此時,陳楚